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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宮不是儲秀宮,嫻妃娘娘亦不是慧貴妃娘娘。姐姐一雙眼,一雙手,看著自己宮裡的事兒,管好自己身邊兒的人也就罷了,實在犯不著把手伸的這麼長這麼遠,就不怕累著你自己麼?”
碧瀾真恨不得抽樂瀾一耳光,眼看著蕭風就快被她連累死了,竟然還膽敢理直氣壯的與她叫囂。“你說得對,或許有些事兒,我真的不當管。”
方才還是理直氣壯,胸有成足的挑釁模樣,轉眼間又氣餒的不行,恍若兩人。樂瀾還真是吃不準碧瀾的心思了。“若是沒事兒,那奴婢就不耽誤姐姐的功夫了。”
碧瀾沒有說話,帶著一肚子的怨恨,腳步匆匆的離開了。
為何,蕭風會喜歡上這樣一個滿腹詭計的樂瀾?為何他明知道皇上不許後宮有這樣的事兒,還是要鋌而走險。或許,他大可以求皇上賞賜恩旨,將樂瀾賜給她為妻……
寒冷的冬風,三兩下便能吹乾臉上的淚水,卻吹不幹痕跡。正如心痛一般,可以自欺欺人的以為感覺不到,但實際上,那滋味唯有自己才體會的清清楚楚。
讓碧瀾沒有想到的則是,慧貴妃就立在儲秀宮的院子裡,孤身迎風,身邊連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難道她是在等著自己麼?
“娘娘,奴婢回來了。”碧瀾緩步走上前去:“內務府那裡還未曾有好看的衣料,奴婢知道娘娘眼光好,不敢敷衍,遂空手而歸。娘娘,您怎麼一個人立在這風裡,現下不同往日了,您得當心自己的身子。”
高凌曦溫和的笑著,柔嫩的肌膚沒有因為寒風凜冽而變得乾枯粗糙。“你既然知道本宮的心思,何不實話實說。你我之間,根本不光是主僕這樣簡單的情分。難道這會兒子說話,還要這樣小心翼翼的不成麼?”
碧瀾心中愧疚,眼眶一下子紅了起來:“娘娘恕罪,奴婢……奴婢還是忍不住去看了……只是未曾見到。”
“見不到更好,見到又如何?”高凌曦一臉的苦楚,不知如何才能說清:“終究是他心裡沒有你罷了,既然如此,你又何苦勉強。寶瀾的話,本宮也不是全信,可之前,你自己總歸也看到了。難道說這些還不足以讓你清醒麼?”
“娘娘……”碧瀾怪自己不爭氣,無言以對慧貴妃。
“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慧貴妃輕輕撫了撫自己的腹部,憂心忡忡道:“你也能會覺著,我失去了這一次機會,也照樣有法子扳倒嫻妃。你可能會哀求我放過蕭風,實際上他也是無辜的。可是碧瀾啊,我放過了這麼好的機會,轉眼嫻妃撿起來,咱們的性命就堪虞了。你又明不明白。”
愕然驚訝,碧瀾顯然不知道慧貴妃何以要如此絕望:“娘娘,是不是奴婢惹您傷心了,您萬萬要寬心,不要想太多,奴婢答應您,往後再也不理會蕭風的事便是。他是死是生,都與奴婢無關。至於嫻妃娘娘,娘娘您儘可以發難,奴婢保管不洩露半個字。”
高凌曦忽然落淚,順著她瘦弱的面頰,默默無聲的流下來。
“娘娘,您……”碧瀾慌張的遞了帕子:“您現在身子不便,萬萬不可傷心啊娘娘。”
“碧瀾,你我之間,不該有秘密是不是?”高凌曦輕柔的問道:“那麼我有什麼話都能對你說是不是?你會答應替我保守這個秘密,不告訴旁人對不對,啊?碧瀾,你會麼?”
第一百六十二章:揀盡寒枝不肯棲
篤定的點了點頭,碧瀾絲毫沒有怯懦或是逃避的想法。她並不明白,恩寵萬千的慧貴妃何以如此憂桑,分明是最好的時候,怎麼會有壓抑不住的秘密。“娘娘真是憋在心裡難受,不妨對奴婢說一說。碧瀾或許沒有別的本事,可至少能聽娘娘傾訴心中鬱結。”
托起慧貴妃硬而冰的玉手,碧瀾有些心疼:“這裡風大,娘娘還是進去了再說吧?”
“不。”高凌曦柔和一笑,環顧四周方道:“這裡是當風不假,可這裡空曠,沒有人能聽見咱們說話。我要說的秘密,一旦洩露,隨時會讓咱們身首異處。”
那樣甜美柔順的嗓音,偏是說著消極陰森的話。碧瀾禁不住拉高了眉眼,定了定心:“貴妃娘娘,到底是何事……”
“本宮有不孕之症。”高凌曦空洞而鬼魅的聲音,隨著凜冽的寒風無孔不入的滲進碧瀾的肌膚、皮肉、骨縫甚至骨髓裡。像是猛的砸進去了鐵塊,又忽然連血帶肉的拔出來。
“娘娘,話不能亂說。”碧瀾屏住一口氣,來來回回的張望了好幾遍,才總算能輕輕的撥出來,再吸時,又是直衝心房的涼。“您現下不是正懷著皇上的骨肉麼,如何會有這樣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