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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蘇婉蓉窩著心一嘆:“臣妾不過替娘娘覺得不值罷了。”
“臣妾?”盼語冷冷的重複了這一句,聲調有些高昂:“今個兒是初四了,純妃你不是也接了妃主大印,成了名副其實的純妃娘娘了麼?本宮如何當得起你這一句臣妾,你與我終究是沒有什麼不同。”板了板臉,盼語道:“哦,不,本宮險些忘了,純妃還有三阿哥,本宮卻什麼都沒有。”
“娘娘並非不能有啊。”蘇婉蓉略微靠近了嫻妃一些:“臣妾是明眼人,總覺得皇上心裡最疼的是娘娘您。只不過是您自己不上心罷了。由著那些狐媚子手段盡顯,才不得意佔了下風。”
“你這番話,還是留著跟慧貴妃說吧。”盼語嫌惡的白了純妃一眼:“本宮不是那種聽風就是雨的人。況且,皇上喜歡誰是皇上的聖意,輪不到純妃不滿,更不必替本宮抱屈。有那功夫,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照料永璋為妥。”言罷,她旋身而去,看也不看蘇婉蓉一眼。
蘇婉蓉見嫻妃怒不可遏,到底還是冷媚一笑,輕言自語道:“但願嫻妃記得今日所言,有朝一日大禍臨頭,可千萬別回頭求我才好。”
第一百六十章:鷺未忘機移別岸
蘭昕張開雙臂,由著錦瀾與朵瀾為她退去明黃色的鳳袍,索瀾則小心謹慎的卸去皇后頭上尊貴的鳳飾,轉手擱在薛貴寧拖著的香楠木鳳尾方盤上。八名侍婢恭順耳乖巧的立在一旁,只在吩咐了自己做什麼的時候,才會動一動。更多的時候,她們就像是木偶人一樣,微末的可以忽略不計。
這一日起,蘭昕已經是手持金印的皇后了。
“娘娘怎麼心事重重的樣子?”朵瀾發覺皇后的眼神有些空洞,不免關心道:“可是今個兒累著了?冊封大典規矩諸多,娘娘又受公主、誥命夫人等命婦叩拜朝賀,必然傷神。”
錦瀾看一眼薛貴寧手上的方盤,不禁搖頭:“依奴婢猜測,必然是娘娘不慣珠玉加身,覺得負累不堪,才會這樣辛勞乏力。”
蘭昕緩緩的回過神來,微微勾唇,嘆一口氣才道:“你們說的都對,亦都不對。本宮不過是笑了這一整日,臉皮都僵硬了,松乏下來,卻不知為何而喜悅。”
索瀾不禁一顫,帶著撫慰寬言道:“娘娘,皇上登基以來,咱們朝還是首一次有這樣隆重熱鬧的大典呢。想來皇上是不願意委屈了您,奴婢瞧著,娘娘即便是勞累心裡也定是甜的。”
搖了搖頭,蘭昕嘆息不已:“本宮的心思豈會如此淺顯。慧貴妃如今成孕,慣常又與嫻妃不和睦,本宮是擔心這兩股勢力絞在一起,後宮便不會如今日這般花團錦簇,喜氣洋洋了。”
惋惜的嘆了一聲,蘭昕總覺得烏喇那拉氏已經不似從前了:“可別真讓本宮說中了。”
雖然天色還未沉,儲秀宮廡廊下綿延成串的大紅燈籠,早早就點上了,直耀紅了紫禁城大半邊天。
高凌曦由眾人簇擁著一整日,這會兒才得了寧靜。看著眾人退了下去,她娟秀的臉上才緩慢的浮出笑意。皇上冊封自己為慧貴妃的聖旨,就擱在手邊不遠處,看著那一卷明黃,腦子裡竟然是他俊朗的面龐如此清晰。
“人帶來了。”碧瀾的聲音隔著門扇,悅耳而謹慎:“娘娘這會兒就見麼?”
回過神,高凌曦輕“嗯”了一聲,嫌惡之色雖不明顯,可也並非就瞧不出來。
咯吱一聲,門被推開,寶瀾謹慎的隨在碧瀾身後,侷促而緊張的走進來。
冷瞥了她一眼,高凌曦才幽然一笑:“到底是見故人之面,何須如此慌張。看座吧。”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寶瀾連連叩首,與慧貴妃一別便是一年多近兩年的時光,這些日子以來,她都留在下院做最粗重的活計,忍受屈辱與管治,好不容易能再見到舊主,既害怕她已經不再需要自己,又害怕所有的希望落空。
一顆心猶如置身冰裡火中,不是幾乎凍僵了,便是火燒火燎的痛。
“不敢?”高凌曦冷漠的神色,夾雜著一絲厭惡。“從前的寶瀾,是何其伶俐的丫頭。你這伶牙俐齒的勁兒,連本宮都有些束手無策,按壓不住,這才多些時候啊,稜稜角角的竟然都磨圓了麼?”
寶瀾跪著走上前兩步,含淚道:“是奴婢不好,奴婢沒有好好伺候娘娘。可奴婢對娘娘的忠心不變,即便是粉身碎骨,奴婢也誓死效忠貴妃娘娘。”
“好。”高凌曦斂去情緒,隨和道:“那麼你告訴本宮,是誰教你站出來扛下罪責。那送給皇后娘娘的送子觀音像,到底是碎在誰手中?”
這些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