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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皇后娘娘,臣妾還是先送永璋回房,再過來安排二阿哥的喪儀吧。”
弘曆看了一眼幼小的永璋,低低道:“不必了,這裡有嫻妃已經足夠,這幾日阿哥所不寧,就暫將永璋帶回鍾粹宮照顧。”
這算是什麼?恩旨與嫌惡並存?蘇婉蓉一時間難以理解皇上的話,只淡然苦笑:“臣妾遵旨,多謝皇上體恤。”
蘭昕看著純妃離去的背影,心中久久不能平靜。倘若起初,她便不容這個倚姣作媚,心腸歹毒的蘇氏為妃,那麼時至今日,她的永璉會不會依然安好?
後宮沒有倘若,沒有如果,更沒有假設。蘭昕雖然痛心疾首,卻也忘不了這個淺顯的道理。仇總歸是要報的。倘若是純妃,蘭昕必然不會手軟。但其實,她也不是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是否其中還有別人的毒計?
冤枉了純妃根本不要緊,可萬一要是輕縱了真正的兇手,豈非要恨死了自己?蘭昕深深吸了一口混合濃郁龍涎的苦澀香氣,頓時覺得整個人清醒了不少。為了替永璉報仇,她必得咬著牙,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乾隆三年的冬天,是整個紫禁城裡最冷最漫長的冬天。好像二阿哥永璉的薨逝,成了籠罩在紫禁城天空一塊厚厚的烏雲,久久不曾潰散。
人們在這樣的陰霾之下,歷經數月,直至御花園裡的迎春花耐不住性子,先後綻放出嫩黃的嬌豔,人們才知道春天總算是來了。
而這一年的春天,紫禁城首要的一樁大事,便是為皇上選秀。而極力促成這一樁大事之人,自然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
蘭昕倚著床榻上的長方鹿皮墊子,翻看著內務府江連呈上來的秀女名錄,一看便是好些時候。
而江連一直躬著身子,豆大的汗珠順著他存滿褶皺的額頭,涔涔往下落。他有怎麼能料到,皇后再一次東山而起竟然這麼的快。且還是在二阿哥薨逝之後。
“江連你辦事果然頭頭是道,光是看這名錄冊,本宮心裡便已經有數。”蘭昕微微一笑,清澈的眼眸中流淌著些許疲倦,儘管她很想掩飾去,卻始終力不從心。
“多謝皇后娘娘讚譽,奴才愧不敢當。名錄冊無非是奴才分內之事,唯有盡心做好才不算辜負皇上、皇后娘娘的信任。”江連小心翼翼的擦拭去額頭上的汗珠,心虛道。
第二百四十六章: 意密蓮深秋正媚
殿上貢著幾盆秋海棠,顏色粉淡的幾乎發白,看上去正如蘭昕此刻的面容一般。再好的胭脂也只能令慘白的肌膚沾染一層虛浮的浮紅,完全不是容光的樣子。“本宮還就是喜歡凡事盡心竭力的奴才。”
這話雖然說得不重,可聽得讓人臉巴子疼。江連不敢揉,只得賠小心笑道:“奴才不敢居功。數年來侍奉主子,奴才心知偶又不慎,唯得皇上皇后娘娘寬赦,奴才心中感激,自當更加盡心。”
“好一個自當更加盡心。”蘭昕和善一笑,輕輕撣了撣膝上的浮沉,不疾不徐道:“江公公果然是別具匠心的。本宮日前著人仔細調查過阿哥所近幾個月的各項事宜。發覺永璉房裡的花卉盆栽,每個三五日就會更換一批。全賴江連你心思細膩,事事為本宮擔待甚妥。”
江連有些不明白皇后的用意,小心的打著馬虎眼道:“奴才以為新鮮花卉能使人身心愉悅,更添活力之氣,遂著人勤換著些。”
“是啊。”蘭昕微微嘆了口氣,憂色愈加:“病中能看見鮮活多姿的植物,總能舒緩心情。本宮想,永璉大抵也會喜歡那些花花草草罷。”
“皇后娘娘說的正是。”冷汗順著脊樑往下流,江連的心咕咚咕咚的不停打鼓。皇后將他留在長春宮裡,東拉西扯的說了好半天的話,到底意欲何為啊。昔日,他的確是得了皇太后的授意,對猶如“禁足”一般的皇后不必太周到。
可這畢竟是太后的懿旨,輪不到他一個做奴才的來承受惡果。且說,皇后也不是那樣睚眥必報之人。而今,他滿心以為只要事事謹慎,有心彌補自己的過失,也總算是化解了這些惡事。畢竟跟紅頂白的那一套,後宮沒有誰不會,也總算是見怪不怪了。
“新鮮的花兒養在宮裡,自然是極好的。不新鮮的花搬了出去也無可厚非。”蘭昕嘀咕著這一句話,眸子裡閃過濃郁的哀思,卻僅僅是短短一個瞬間便泯藏於心。
再揚起頭時,目光裡唯有滿滿當當的憤懣,蘭昕口吻涼薄道:“那麼皇上養心殿貢著的花卉,是多久才更換一次?本宮這裡貢著的花卉又是多久更換一次?江連你打理內務府數十載,斷然不會連這麼點小事也不記得吧?”
“回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