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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道理，石敬瑭和劉知遠才聽奴兮彈琴便已驚為天人，如果他們知道了奴兮的一手好字，想必他們也會懷疑。

劉知遠看了看一臉從容的石敬瑭，疑惑的問道：“大哥你懷疑誰呀？”

石敬瑭看著劉知遠一笑，搖搖頭，又端起酒杯不管世事的喝起了酒。

“衾怡，寄月明天真要跟知遠和石大哥去打仗嗎？”

衾怡點點頭，把剛從房中拿出的披風披到奴兮身上：“奴兮小姐，夜裡風大，還是進屋吧。”

“打仗是不是很危險？”沒有理會衾怡的話，奴兮又自顧自的問道。

看了看椅子上一臉淺愁的奴兮，衾怡輕嘆口氣，想到蕭寄月明日便要上戰場，她的心也突然揪了起來。不過她還是看著奴兮笑了笑：“先生會凱旋而歸的。”

衾怡不像奴兮一般，什麼事都擺在臉上，她太會隱藏自己的情緒。

聽到衾怡的話，奴兮抬頭看了看身前的人，沒有說話。作為一個現代人，戰場對她來說是一個太遙遠的名詞，僅僅出現在歷史課本里，出現在書上，僅僅只是黑色油墨列印出的兩個字而已。但是現在，她卻好像真的體會到了那種慘烈，那種以前書上再怎麼描寫，她也不會為之動容的慘烈。

“衾怡，你先去睡吧，我想再坐會兒。對了，明早不用叫我，你先去送寄月吧，睡醒了我自己過去。”

看了看奴兮，衾怡最終還是點點頭退下了：“知道了。深秋的夜寒氣大，奴兮小姐您也早點睡。”

“恩。”奴兮對著衾怡抿抿嘴，然後目光又飄散到別處。

看著馬上的人，衾怡幾次想要開口，卻終究忍住了，只沉默的在一旁給他收拾著東西。

“二哥走吧，大哥在城門等我們。”策馬而來，劉知遠遠遠的就對著蕭寄月喊道。

看著來人，蕭寄月點點頭：“好，走吧。”說著，眼睛卻不自主的往大門瞟去，門大開著，所有的婢女下人站成幾排，而大門內，依舊空空如也。收回目光，蕭寄月自嘲的笑了笑，自己到底在想什麼！

劉知遠一來也看了一遍所有人，似乎沒有找到她要找到的人，於是皺眉看著蕭寄月問道：“二哥，奴兮妹妹呢？怎麼沒有出來？”

蕭寄月搖搖頭，劉知遠又看向一旁的衾怡。

還不等劉知遠問出口，衾怡便說道：“昨兒個夜裡奴兮小姐吩咐今早不用叫她，她起床了自會過來。”

“哦，”劉知遠笑著點點頭，“那我們等等她吧。”

“不用了，大哥還等著我們。”

“為什麼不等我？”清靈的聲音突然注入人群。

亂世奴兮　第一卷　當時只道是尋常　第9章　最好的一張畫像

聽到聲音，劉知遠興奮的向大門望去，只見一身淺藍衣裙的奴兮正往外跑著，白瓷般的臉上因運動而紅撲撲的。“奴兮妹妹。”對著人影一揮手，劉知遠馬上下馬朝奴兮走去。

奴兮看著劉知遠咧嘴一笑，然後徑直的走到蕭寄月的馬邊，抬頭皺眉道：“為什麼不等我。”

看著來人，蕭寄月突然覺得心裡剛才悶悶的不快感一下消失了，但臉上仍沒有任何變化：“你自己起這麼晚還怪別人。眼睛都睡腫了。”

奴兮撇撇嘴，看著蕭寄月道：“你不能下來啊，抬著頭脖子很酸誒。”

看著奴兮，蕭寄月嘴角一挑，笑意在眼角淺淺露出，然後依言翻身下馬。

即使蕭寄月下了馬，奴兮仍要抬頭才能看到他的眼睛，半響，奴兮才從衣袖裡掏出一張摺疊的紙遞給蕭寄月：“諾，這個給你。”

蕭寄月看了看一臉彆扭的奴兮，笑著接過，正要開啟，卻被奴兮攔住：“現在不要看，等你走了再看。”

“奴兮，我的呢？”劉知遠一臉興奮的問道。

看了看身邊滿懷期待的男子，奴兮乾笑兩聲：“嘿嘿……那個、我忘了。”

“你……”

“知遠，”看到臉色瞬間變差的劉知遠，奴兮弱弱的撒嬌道，“你生氣了？不要這麼小氣嘛。”

“我小氣？~！我怎麼小氣了？！”

“……”

“我沒生氣。”說著，劉知遠上馬悶悶道。

“恩，我就知道知遠最好了”奴兮馬上就坡下驢，“等你凱旋迴來，我一定為你彈一曲。”

劉知遠定定看著奴兮，好像要把她看進腦海一併帶走一樣，良久，才開口道：“這一曲，我要你只為我一人彈。”

“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