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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眼白芷,然後開口輕唱:“欲潔何曾潔,雲空未必空。可憐金玉質,終陷淖泥中……”
奴兮一開口,白芷便知道自己錯了,一直以為這個奴兮只是個嬌慣的孩子,想要進宮爭搶那些富貴榮華,從不曾想,她竟敢唱出如此的句調。而她,看著自己抬眸淺笑,是安慰,還是嘲笑?!
驚愕的又何止白芷一個,劉知遠在一邊靜靜的看著奴兮,幽黑的眸子深沉不辨喜怒,唇邊一直掛著淺笑,卻讓人感到異常的寒冷。
劉知遠就那麼盯著奴兮,他知道她心裡怨,可從未想過,她敢這樣唱出來。
午後的陽光突然消失了,明明剛才還大好的天氣,突然就陰沉的暗了下來,一陣陣的颳起了風。
風把琴聲吹散,帶著風特有的聲音,讓這樂音憑添了幾分沙啞詭異,像極了一種壓低了音調的竭斯底裡的叫喊,聽的人心裡無端的泛起涼意。
樂聲突然戛然而止,像是活生生的被什麼斬斷一樣,讓人好像突然從很高的地方狠狠的摔下,心卻還停在那裡。心跳已離開了身體。
良久,風越來越大了,奴兮起身看著幾人笑了笑,紅色的縵紗薄裙在風中獵獵顫動,垂下的黑髮也隨風揚起,她瘦小的完全抵不住風的呼嘯,卻偏偏倔強的站在那裡。
看著奴兮一瞬間的愣神,又馬上恢復過來。劉知遠笑著走向奴兮,把她帶進房間,蘭茵和白芷也跟著進去了。
剛進房,屋外便大雨傾盆。
奴兮定定的看著窗外,這是她來這裡這麼久,第一見到這麼大的雨。說也奇怪,都快兩年了,竟然是第一下這麼大的雨。彷彿要洗滌這個世界,沖刷掉一切的罪惡骯髒。
看著看著,奴兮嘴角輕輕浮起了笑意,那種笑,冷的可怕!
眼前突然闖進一個影子,奴兮一愣,還有誰會來自己的籬笆小院?!還未等奴兮反應過來,那人已衝進了房間。所有人都愣住了,劉知遠搶先一步走到奴兮身前,把奴兮護在身後,神情裡透著防備。
待看清楚來人後,不禁又是一愣:“桑維翰?!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聽到劉知遠的質疑,剛進屋的男子停下了拍打著身上雨水的手,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在西閣逛逛,剛穿過後花園就到了這裡,聽到姑娘彈琴……,哦,對了,”說著,馬上從披風下取出一尾古琴遞給奴兮,“姑娘,你剛剛進屋忘記把琴帶進來了,要是溼了雨水,琴音就不好了。”
奴兮看著桑維翰半響,這個人自己怎麼不認識?!難道是剛進府的?!桑維翰?!怎麼想不起來他是誰呢?!
劉知遠看著奴兮的樣子,笑了笑道:“這個是二哥的屬下,昨日回來傳報訊息,大哥便留他在府上歇下。”說完,看著從桑維翰手裡接過古琴的蘭茵蹙眉道,“這麼粗心,要你何用!”
剛放下琴便聽到劉知遠的責罵,蘭茵‘撲’的一下跪在地上,嘴裡喊著‘奴婢該死,大人饒命。’奴兮嘆息一聲看著蘭茵搖搖頭,抬手道:“起來吧,知遠又不是真的要責罰你。”
看著奴兮,劉知遠笑著搖搖頭,不再說話。
屋裡一下子安靜了起來,氣氛略顯得膠著了。奴兮一直看著唇邊帶笑的桑維翰,他看上去和白芷差不多大,十七八的樣子,眉目俊秀,儒雅的感覺到有幾分像著蕭寄月。
當聽到劉知遠說他是蕭寄月的屬下時,奴兮心突然跳了一下,馬上想衝上去問遍蕭寄月這段時間的一切。可是這種衝動在下一秒就被壓下,不是不想問了,還是很想很想,只是不會那麼衝動了,她會清清淡淡的問,平平靜靜的問,然後,仔仔細細的聽著,記下。
亂世奴兮 第一卷 當時只道是尋常 第26章 不過一場雨的時間
雨越下越大,完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房間裡第一次來了這麼多的人,虧得自己平日裡愛吃些小零食,屋裡有些糕點備著。奴兮轉身看了看身後驚魂未定的蘭茵,輕抿抿嘴,讓蘭茵拿出糕點招呼大家。
劉知遠隨手拖出凳子懶洋洋的坐下,奴兮看著他笑了笑,然後在劉知遠身邊坐下,順便請桑維翰坐下。卻一直沒有理會白芷。
蘭茵端著糕點上來了,奴兮好像是隨意的問了桑維翰很多關於蕭寄月的事,就連他吃什麼,什麼時候休息,是胖了還是瘦了,是黑了還是白了都一一問道。劉知遠在一邊靜靜的看著兩人抿嘴不語,嘴邊掛著絲似有若無的淺笑,眼裡卻是壓低的落寞。
三人吃著糕點閒聊著,時間不知不覺的就這麼過了,屋外原本還傾盆的大雨,不知何時就悄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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