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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兮一怔看向項戎,他閉著眼睛,臉上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安靜的姿態。好像剛才那句話,不是他說的,是風從他嘴裡吹出來的。
到半晚的時候,敬新磨突然過來了。
奴兮疑惑的蹙了蹙眉,然後換上笑臉迎過:“你怎麼會得閒來我這裡坐?”
“有什麼不得閒的?皇上現在別人陪著,正開心著。”
奴兮不禁一笑:“失寵了?”
敬新磨不屑的挑挑嘴:“就憑他就想讓我失寵,還不配。”
“那是怎麼回事?”
敬新磨看著奴兮,頓了頓方才開口:“我們雖是伶官,卻也應當知道國家之重。周匝現在天天帶著皇上扮戲唱曲,皇上沉溺其中已經完全不理國事了。”
看著敬新磨的樣子,奴兮撇撇嘴:“你上次冒死打了皇上一耳光,皇上也沒有不做他的‘李天下’,你不是說你不會再管了麼?”
“是,我是不想再管了,可是,”說著敬新磨蹙眉看向奴兮,“我讓你去勸勸皇上,你為什麼不勸?”
“我勸過,你知道的。但是也沒有用,不是嗎?一切,都是註定的。”
“你是勸過,可你沒有努力過,你憑什麼說沒有用。你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說,從來沒有真正的想勸皇上。什麼一切都是註定的,都是鬼話,你就恨皇上。”
奴兮沉默的看著敬新磨,不想和他吵。畢竟,他是個忠義之士。
只是,他不懂,所有人都不會懂。‘註定’,不是自己的推托之詞,而是真的註定。這些事早就塵埃落定的歷史,歷經千年的風沙,怎麼可能改變!
“其實那個周匝,你大可不必忌諱他。”
第36章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實話呢?
敬新磨猛的一滯,看向奴兮:“那你是說隨他這般禍國?”
“那你有本事讓皇上不做‘李天下’嗎”
敬新磨被奴兮的一句話堵得開不了口,半響,眼神裡不知閃著什麼情緒,看了奴兮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時間真的很快,轉眼,天上又開始飄起小雪。
梅樹梢頭,已經發出點點紅光,映著硃紅的亭臺樓閣,別是一番情趣。
奴兮正在屋裡臨著帖,小太監突然跑進來:“皇上宣見奴兮姑娘。”
心裡有一瞬間的慌,想起昨天石敬瑭說的話,皇上派人去了你的家鄉。
筆停在原地半響,直到宣紙被暈染了一片墨跡,奴兮才收拾好情緒,放下筆:“知道了,勞煩公公。”
見項戎跟在身後,小太監又道:“皇上吩咐了,只宣見奴兮姑娘一人。”
項戎蹙起眉,看了看奴兮,奴兮暗暗點了點頭。
白芷給奴兮披了件披風。
隨著小太監往外走著,奴兮突然發現蘭茵一直站在原地低著頭不說話,奴兮蹙了蹙眉喊了聲。
蘭茵這才反應過來,一滯,半響方才怯怯開口:“小姐,我想出宮去一趟。”
奴兮疑惑:“你不是才出去過嗎?”
蘭茵一抿嘴,支吾半響也說不出什麼。奴兮嘆了口氣,揮揮手:“去吧去吧。”說著看向蘭芝,“你也出去轉轉吧。”
白芷瞥眼過去,看到蘭茵不知為什麼明顯的有些緊張的神色,便笑著搖搖頭:“不了,出去也沒什麼事。”然後,她看到蘭茵的嘴角明顯劃出一絲輕鬆的笑意。
到書房的時候,李存勖正在書案後坐著,可他手裡拿著的不是公文,卻是絲樂的書籍。
見奴兮進來,只看了眼奴兮,便又不再理她。
奴兮就站在書案前,他不開口,自己也不開口,直愣愣的站著半響,突然慶幸自己不是在清朝,不用踩著花盆底兒。
良久,李存勖終是忍不住,放下書蹙眉看著奴兮:“你就準備一直這麼站著?”
“皇上不恩准,奴兮哪裡敢坐?”
李存勖‘哼’了一聲:“還有什麼你不敢的?”
奴兮只覺心裡一虛,嘴上卻還是笑著:”自然是有的。奴兮不過是個伶官,不敢的事情可是多著。”
李存勖看了奴兮一眼,起身走到外廳的椅子上坐下,拍了怕旁邊的椅子:“過來坐吧。”
奴兮轉身規規矩矩的施了一禮:“謝皇上賜座。”
李存勖已經屏退了所有的下人,整個書房只剩下兩人。
李存勖越是不說話,奴兮心裡越是沒有底兒。
良久,李存勖突然神色莫變的看著奴兮,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