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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把所有人都殺了?
天掉下來,有個高的頂著。他估計,十有八九,冷獨孤會把方裂谷殺了,以警示人。
與其被動,不如主動。
方裂谷說了千言萬語,最終卻是這句話讓他動了心,動了容。
上部烈馬風雲:第十三章這何嘗不是一種領悟
黑,極黑。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屋子裡不但黑,而且靜,只有蠱蟲偶爾振翅的聲音。
不但靜,而且還寂寞。
風無影躺在角落裡輾轉反側。屋子靜,他的心卻並不安寧,並不安靜。
他這屋與眾人甚遠,遺世獨立。
他終年與蟲蟻為伴,渾身是毒,別人自然又畏又怕,敬而遠之。
卻不知道他縱然再怪再異,他也終究是個人。
是人,就會有孤獨、寂寞的時候。
只是別人寂寞有人相伴,他的寂寞卻只能與蠱蟲述說。
風無影又何嘗想這樣,何嘗願意這樣?
他的童年也是熱鬧的,歡悅也時常被小鳥一樣掠過。
儘管他被所有人歧視,苗寨裡的孩子們都罵他是怪物。但畢竟他生活在人間。
時隔三十多年了,他卻依然記得寨子裡的一草一木,依然覺得熟悉而親切。
現在沒有人敢罵他是怪物了,沒有人敢用石塊遠遠砸在他身上了。每個人都對他畢恭畢敬,但他卻總覺得空虛,總覺得他和這個世界之間隔著一層什麼。
這讓他不快樂。
他的身世一向是眾人茶餘飯後猜測的重點,一個侏儒,又醜又怪,渾身上下爬滿了奇形怪狀的爬蟲,這樣的人不說今世,恐怕連前世都是一個討飯的花子吧?
可惜,卻不是。他的身份其實很尊貴。
他的父親是滇東南一帶的苗王,他的母親更是讓江湖中人談蠱色變的的五毒教主。
滇東南一帶,姓氏與其他地方不同,為父子連名與母子連名。滇東南苗族的父子連名只針對父親母親,與兒子無關,也和祖輩無關。他父親叫東孜保,他的母親叫東那彩,他哥哥就叫東。
東孜保,意為東的父親是保。
東那彩,意為東的母親是彩。
風無影似乎生來就是一個多餘的人。
不知是不是東那彩驅蠱殺人的報應,他一生下來就醜陋無比,象一隻猴子多於象一個人。渾身黑毛,瘦骨嶙峋,頭大而身小,二十一歲了還象一個七、八歲的小童。
苗寨裡的人都把他當作怪物,他的父母也羞於在人前提起他,他的哥哥更總是在他面前極盡汙辱之事,嘲笑他。
小時候,他不懂得記仇,並不在乎。可長大了,那積怨卻一點點累積在心裡,讓他感到窒息。
終於有一天,他在東的屋裡放了蛋。(放蛋,又叫放瘠、放蜂。是疳蠱的一種手法。)
東不幾日便面目青黃,日就羸瘠,眼見不治了。
東那彩是蠱中高手,豈看不出有人做了手腳。只是蠱蟲千種,除蟲本身,卵、屎、涎皆可為蠱毒。再者風無影對蠱術另有見解,以螳蠱為表象,以蜴蠱為內裡,機巧算盡。
東那彩因情生亂,竟沒看出蹊蹺,以螳蠱醫治,結果東喝了解藥,反而一命嗚呼。
東那彩勃然大怒,去找風無影算帳,卻哪裡找得到人?
風無影當然不叫風無影,只是中原武林是武術之根,他的蠱術雖然厲害,武功卻是平常。只好裝神弄鬼,取了個漢名叫風無影,意思是他是看不見的鬼魂。武林中人見他竟能驅使死屍,以為他真能附魂於身,不死不滅。一時傳言紛紛,將他視若鬼魅,給他給了個字號叫“不死魂靈”。
風無影一時名聲大振,幾欲忘了自己到底是誰。
他追隨玉郎君的時候,正是躊躇滿志、意氣風發的巔峰。
玉郎君對他頗為器重,言聽計從。
只是玉郎君為烈馬堂所破,他則被方裂谷所擒,雖保住了性命,卻寄人籬下,風光不再。
他原以為孤獨早已隨風遠逝,再不回來。
只是現在他卻發現,孤獨仍在,寂寞仍在。而且更濃,更盛。
他遠在塞北之北,而五毒教卻在雲南之南。
兩者相隔千山萬水。
他不怕母親來擒他了,卻又生出無限的惆悵。
畢竟塞外不是他的家。他已五十有餘,更不知阿爹、阿媽老成了什麼樣子,是否健在?
每逢月圓,思鄉之情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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