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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群被忽視慣了的客人,便只好繼續等待,任由擺弄。其中更有人拿出紙牌,便在地上玩玩,打發時間。
小白被拉拉扯扯帶入一間窗明几淨、滿是古學經卷的“論相廂”內。一列幾櫃上,整整齊齊的佈滿文房四寶,書香氣溢,相比大廳環境,當真天與地比,惹人猜疑。
“奇相公子,請坐。”當下的風不惑嘴臉都變得誠懇有禮,那副惹人討厭的表情,剎那間都不知哪裡去了。
“風神相當真古怪稀奇,一廳一堂一髒一淨,怎麼同是論相處,於同一行館卻有云泥之別呢?”小白細看四周環境,清雅脫俗,心下總是不明不白。
風不惑從桌上泡盅香茶,禮敬小白,便舉茶細說因由:“相命之道,形神合一,意象出竅。大廳之內,盡是凡命俗相,根本無須向我討教,就算是下三流相士,也必能拿捏得準,相出不誤。”
“反之風某心高氣傲,以鑽研奇貌怪相為樂,愈是刁難詭奇,愈是心神意到。惟天天看相,又豈能奢求奇相日日臨門。心存苛求,心望異稟卻面對凡夫俗子,意象定必迷糊,算命看相,實在比不上那些甘心為貧賤客人仔細批算約九流相士。”
“但生計為上,客人又慕名而至,只得先把命相之處弄得一塌糊塗,地形其神配合庸命俗相,我也盡力調整心態流出九流相士之賤格,才能形神合一,意象出竅,算得不偏不誤,實在苦不堪言也!”
說來話長,原來一代玄門師聖也有其委屈一面,算命看相成了苦差事,難怪性格也因而被壓抑得喜怒無常,當真也算悲哀可憐。
小白對風不惑也漸生一點好感,不禁追問道:“神相拉我進來此‘論相廂’,莫非斷定小的有吸引神相之天命相格?”
風不惑定神凝視小白,微微笑道:“額上紛紛紫氣侵,色貪合歡已來臨。山根黃紫官運亨,口角桃紅擔大任。”
“單以客倌氣色而論,不久前定必遇風流奇緣,想之樂心,對嘛?”風不惑信心十足道。
小白回憶昨夜與耶律夢香纏綿,不禁點頭稱讚神相料事如神。
“最近更且升官發財,還被委以重任,可喜可賀啊。”神相抱拳恭賀,沒半點猶豫。
“這個更準更對,不槐為玄門師聖。”小白立時對眼前高人另眼相看,先前的不悅感覺已消失無形。
“此等只是論氣色的雕蟲小技,何足道哉,不值一曬!”神相把杯中茶一飲而盡,傲神之態隱然浮現。
小白天生好奇好學之心,對曲、畫、詩、琴、棋,各種學問也頗有心得、天賦,惟是命相一環,卻從未掌握,求教之切更是顯明,急道:“氣色之道如何掌握啊?”
“青紅黃白黑,四時正氣辨可得。
觀皮上是色,觀氣皮裡是飄忽。
皮裡皮上,便是分辨氣、色之別,混淆不清,必有錯算。
祥雲襯日氣色貴,枯燥暗惡脾胃萎,
明暗不分酒色衰,醉睡氣濁命當危。
論氣色之道,多雜多論,絕不能一概而論,且氣色者,一剎那明暗,捕之必須神領,惟憑多論多相,自得其法,便可把握。”風不惑也不再多言,只定睛對小白的五官著迷。
風不惑全神注目,時而驚歎、時而搖首,彷佛已陷入其出竅入神之面相世界,忽又訝然,原來細微觀之,又是另有所悟,興奮道:
“耳瑩如玉官運隆,因厚機謀智無窮,
眉清彎秀博學通,尾聚過目人中龍,
晴如點漆貴氣湧,尾形上翹豪氣重,
年壽黃潤更隆豐,準頭圓厚定成功,
五官巧配絕出眾,建國立業大英雄。”
面相算罷,風不惑沮然倒地坐下,不禁被小白的非凡五官嚇得神不守舍。
“老夫畢生從未遇過如此出色之面相,天運配地運,地運合人運,天地人運出人君,人君便是眼前人。且先受小人一拜。”
風不惑竟立時跪地磕首,小白也不知如何是好,便立即也跪下來向對方亦跪亦拜。
“神相所言太誇,未免難以令人信服。”小白對此論調怎能接受,雖敬服神相,但也不敢苟同。
小白再道:“我天生不羈,性好自由,對權位之爭、財勢之奪從不上心,當個小官已渾身不自在,甚麼建國立業大英雄,肯定非我所願,又怎會全力以赴,位極人群,錯矣!錯矣!”
“當真如此?”神相也愕然相對,不大入信,立時墜入混亂思緒中。
“千真萬確,半句不差,一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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