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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勾了勾唇上不小心沾上的發,我站起身欲離去,聽聞畫瀲失去心志一般大吼大叫:“流錦你不是人!你是個喪盡天良的魔女!”我側頭睨眼看著她,道:“我本就是個喪盡天良的魔女。比起罵人的髒話,你不是應該先求一求我嗎,你求一求我說不準我能讓他們稍稍手下留情一些。”
(三)
“我不會求你的……唔……”一隻玄鐵珠子自彈弓上飛射出,將她的話語堵進了喉嚨裡。
我若無其事地撣了撣衣襬,道:“這算什麼,不過是受一些當初我在你手上受過的罪罷了。不求我就算了,往後本尊也不一定會再給你求我的機會。”
走出獄殿門口時,她終於忍不住痛苦地喊叫出聲。我頓了頓身體,側身又道:“噢對了,本尊去過九重天了,想拿你與火神做個交易,可惜被火神拒絕了。他不願意現在將你接回去本尊也沒有辦法,他說要等到仙族攻破我魔界的時候再來接你,嘖,你千萬可要撐到那一天才是。”
畫瀲大罵說,我不得好死。
誠然,我一直在做遭報應、不得好死的事情。面對殺父仇人我都下不去手,還放任他掠奪著我。我的恨我的怨,都在那場掠奪裡漸漸潰敗。
我一直想,有朝一日,他重新記得了我之後,又會是什麼樣的光景呢。
情成了死灰。心成了死灰。可我還是愛他。
因而,在我不得好死之前,我也會拉上畫瀲墊一墊腳。
***
當仙魔兩界的戰火燒至忘川時,我魔界早已經節節敗退。闌休領著魔族與我並肩站在彼岸,對面是仙族的千軍萬馬整裝待發。
那千軍萬馬前,站著黑衣廣袖、墨髮肆揚的人,瑩白的膚,淡抿的唇,和微眯的眼。仙界火神,那般柔美靜好的一個人,而今帶領著千軍萬馬,卻又生起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
畫瀲被青夜君鉗制,早已經沒有了往日身為仙界仙子、火神之妻的端莊風華。看見對面的火神,隔著忘川嘶聲竭力地衝他哭喊,可惜他都不為所動。
我知道,魔界早已經在闌休的部署下漸漸被掏空了,我們敵不過對面的仙族。我也知道,這魔界交到我手中遲早會被我敗光,只是才不過數個日月的光景。
然,闌休還是闌休,無論他做什麼都無法讓我埋怨的闌休。
我眯著眼遙望向對面,看著那玄色衣袍迎著風烈烈翻滾,與闌休道:“今日這一仗敗了當如何。”
闌休道:“以忘川為墳墓,你我同穴而眠永不分離。”
我笑:“若要是過了今日你我仍舊還活著呢。”
他道:“我就娶你。”
這是此生,闌休給我的最後一句誓言。終究,他還是對我變卦了。他一向喜歡對我變卦。
(四)
後來,仙界火神一聲令下,仙族軍馬齊齊飛渡忘川欲與我魔界將士交戰。聽父尊說起過,三萬年前仙魔交戰時,他開啟蠻荒便是用他的白楨神劍架在忘川河上,用以作為橋樑而使兩族進行慘烈的廝殺。
因為忘川河對於一般的將士們來講,是一條吃人的深不可測的河。河面比冥界的黃泉河還要寬,輕易飛不過來。
我見狀,一手拂開邊上的闌休,當即抬手捏訣,手中光亮大振,氣流將我的袖擺烘起至手肘處。術決自我手中飛脫出去,跌進那忘川河的紅色河水裡,頓時河裡掀起了滔天巨浪,將欲飛渡過河的仙兵給吞噬殆盡。
仙族被迫往後退守。
只要我能馭水,就能掀翻這忘川,讓仙族不敢進半步。
仙界火神見狀,總算有了動作。他翻手祭出丹鄴劍,下一刻踏著風便飛過了忘川直直朝我而來。
青夜君先我一步接下了火神的招式,兩人便在彼岸毫不保留地戰了起來。我依舊不動神色地駕馭這忘川河阻擋對面的仙兵。
畫瀲少了青夜君的鉗制,咬牙切齒地掙脫了青夜君施在她身上的漸消的縛身決束縛,當即朝我撲了過來。
闌休提劍欲斬殺她。我道:“莫要輕易殺了她,那是我留著慢慢玩耍的。”最終畫瀲被闌休一腳踢下了忘川河。
恰逢此時,青夜君與火神大戰逐漸敗下陣來。火神不久將繼天帝之位,而今氣勢狂烈得能勝過青夜君,想必是得了天帝的修為。
闌休碧引劍冒著幽幽冷光發出嗡鳴的輕響。我側頭看著他冷峻非凡的側臉,看他腳下一蹬衝了出去,與他道:“你不許有事知道了嗎。”
他的身體只微不可察地頓了頓,繼而加入了打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