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1/4 頁)
這聲音甚悅耳……也甚熟悉。
我幾經輾轉,忽而腦子靈光一閃,猛然清醒了過來。張開眼來一看,對上一雙含笑的眸子,大懼。
一個蔥一樣綠的人蹲在我旁邊,嚇都嚇死人。除了綠蔥食神壓根沒有別人!
我連滾帶爬地縮了起來,鎮定道:“我、我我不是有、有意摘你蓮花的,是火夕讓我摘的,你、你找他報仇去!”
綠蔥朝我伸了伸手,嚇得我立馬往後再縮。然出乎我意料地,他竟不是第一時間要揍我,而是伸手到我髮間,摘下一朵細小的楊花。
我有些愣,不曉得他此舉意欲何為。莫不是……想先給我點甜頭趁我不備再將我胖揍一頓?
我時刻戒備著,警惕地望著他。只要他稍有動作,我不會任由他揍的。
綠蔥眯著眼睛笑,令我突然生出一種他還是初初見面時那般溫和矜持的食神。他輕聲道:“有膽子摘我寶貝了兩千年的白蓮,也怕我動手打你嗎。”
我見他笑得異常柔和,喉嚨緊了緊:“餵你、你沒事罷?沒有、沒有被氣昏……罷?”
(二)
綠蔥挑起眉頭,一顰一笑隔得這般近,看起來頗有些細緻;眼裡浸上幾分戲謔的笑意,道:“我清醒得很。”
我背抵上樹幹,想往後縮也再縮不了了,索性豁出去了,道:“那你、你爽快點,別、別揍臉。”
“我哪裡有說要揍你了?”綠蔥再靠近了兩步。
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面敵人的臉皮。我看著他問:“那……你究竟想做甚?”
綠蔥伸手掐了掐我的臉頰,彎著嘴角:“你的水屬性是在哪裡修行得來的?”
我開啟他的手,揉了揉臉,無謂道:“我一顆水珠子,吸收天地之靈氣聚集日月之精華,日日以朝露晚霜為食,以溪流泉水為伴,難道我還能修出個火屬性嗎?”
我們魔族對內誠實守信,對外拐騙坑蒙。都已經是老傳統了。
我總不至於說我在魔界生來就是水屬性罷。
綠蔥眼梢淡淡一流轉,笑意不減,繼續問:“那你敢說不是魔族中人?”
我摳了摳麵皮,疑惑道:“咦我還是魔族中人嗎?哪個告訴你我是魔族中人的?難道我看起來真有那麼像嗎?”
綠蔥看著我半晌,吁了一口氣,抬手來複又捏了捏我的髮髻,道:“你不是就好。”
我也跟著暗暗鬆了一口氣。這綠蔥所問的問題委實是驚了我一跳,看來他腦子並不與他衣服一樣綠……但天地為證天地為證,我絕對沒有說我不是魔族,一切全憑他自以為是。
關於我採了綠蔥池塘裡的白蓮一事,綠蔥說算了,不追究了。
我有些不大能置信,問:“你不是說你寶貝了那蓮花兩千年嗎,這就算了?往後你若要是再寶貝個什麼傢伙,我覺得不怎麼靠譜。”
綠蔥愣了愣,認真道:“那我將你抽筋剝皮怎麼樣?”
我立馬改口道:“你、你寶貝了幾千年的東西也不過是個東西,我、我……我好歹也是個人,比東西貴……你應該珍惜眼前人……”
綠蔥又伸出爪子過來掐我麵皮,我拂開他的手,對上他含笑的眸子,亦跟著討好地笑了兩聲。他道:“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此蓮非彼蓮,彼蓮可採,此蓮只可觀。”
不曉得他在文酸酸地繞個什麼名堂,但我還是十分有禮貌地配合著再笑了兩聲:“那是,那是。”
綠蔥頓了頓,忽而低低問:“你喜歡他麼?”
“喜歡哪個?”我不明所以地問。
綠蔥又跳到了另一個問題:“偶爾去一趟焱採宮,殿下卻頭一回讓我帶手信。殿下一向不注重吃這方面,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結果一去焱採宮才知道,竟是給你這傢伙帶的手信。”
這一茬我還記得。不就是初初來九重天受火夕欺壓羞辱的那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情嗎。彼時我對這綠蔥印象不是十分深,但對他帶來的點心卻是久久不能忘懷。
綠蔥問:“我第一次給你吃的點心叫什麼?”
(三)
我想都不想便道:“不是綠茶糕麼。”
綠蔥又問:“那火神殿下給你印象最深刻的事情是什麼?”
我忽然有些難以啟齒,覺得倘若說出來是極為掉面子的。但對上綠蔥那求知的神情和渴望時,我還是老實道:“被他揍……”
綠蔥怔了一怔,隨即向我展露了一個很溫和很柔軟的笑。他撣了撣衣裳,站了起來,雲淡風輕道:“如此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