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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前一晚,彩姐按照習俗回了孃家,我卻一整晚沒有辦法睡覺。幫不少朋友操辦過婚禮,也常常叮囑他們,這是人生的一個過程,是把你們的愛情昭告天下的一種承諾,沒什麼好緊張的。這絕對是假話,那一晚的輾轉難眠就是最好的證明,我第一次數羊數到800多隻的時候依舊睡意全無,於是起床在地上做了一陣俯臥撐,打算把自己弄累一點,比較容易睡著,結果依舊是一樣。我腦子裡反覆的迴響起我將要在婚禮現場唱起的那首歌,那是彩姐最喜歡的一首歌,所以我絕對不能忘詞。就這麼糊里糊塗的過了一個晚上,我一分鐘也沒有睡著過。
一大早帶著我那一票來捧場的好兄弟們,跑到花市去扎花車,然後晃晃蕩蕩的開去了彩姐孃家。卻因為他們孃家那種老師居民樓複雜的地形而陣亡了很多小紅包。眼看時間就要不夠了,我開始瘋狂的砸門,說盡了好話,換來屋子裡一句話:“娃兒哪個帶?”
“我帶我帶!快點開門嘛老婆!”
“碗兒哪個洗?錢哪個管?”
“我洗碗!錢都交給你!”
我想彩姐和她的閨蜜開啟門並不是因為我回答得多麼有誠意,而是因為她們此刻必須按照習俗放我進屋找那隻被藏起來的高跟鞋。於是如此這般的折騰了很久,由於結婚當天沒有帶羅盤在身上,還是在我丈母孃作弊的情況下我才找到了鞋子。接著我抱著彩姐下樓,把她扔進借來的寶馬車,然後風馳電掣的趕到了結婚酒店。
6月的天氣已經很熱,我的汗水打溼了我的白襯衫,溼身的誘惑引起了各種款式美女們的尖叫,但是沒辦法,哥這輩子就只能供各位遠觀,卻沒辦法讓你們褻玩了。婚禮開始後,彩姐按照婚慶公司事先的安排,遠遠的挽著自己父親的手站在花亭裡等著我。我則在煽情的音樂中,第一次當著這麼多人開嗓唱歌。《每一分每一秒都給你》,誠如歌詞中的那樣,你和我都是風的子民。風可以捲起地上無數的落葉,但是卻只能有那麼幸運的兩片葉子能夠在風吹以後落在同一個地方。我很幸運,因為我和彩姐成了這兩片葉子,除了這首歌高音部分差點讓我的鼠蹊部抽筋以外。即便如此,我依然贏得了現場轟鳴的掌聲和個別女生的眼淚。必須說一下的是,胡宗仁竟然也成了落淚的一員,我在走向彩姐的時候,斜眼瞟到他正斜著腦袋靠在付韻妮的肩膀上,然後扁著嘴巴抽噎,像剛剛被凌辱過的樣子。當彩姐的爸爸把她的手在花亭裡交到我手心裡的時候,我也知道,這是一種最珍貴的囑託。就跟當初付強把付韻妮囑託給胡宗仁一樣,同樣都是一種沉甸甸的父愛。
司儀問我,你原意娶這位小姐做你的妻子嗎?
“我願意!”我堅定的回答。
司儀問彩姐,你願意嫁給這個先生讓他成為你的丈夫嗎?
“我願意!”彩姐的聲音比我大很多,引起全場一陣鬨笑,我卻怎麼都笑不出來,因為我看到了她眼裡打轉的淚光。
新郎官總是逃不掉酒的,於是那天我喝了很多酒。多到我自己都記不清,晚宴結束後一群人去了我們的婚房,大鬧,喝酒,再大鬧,再喝酒,如果要我回憶那一天,我的最後一個記憶就在胡宗仁抱著我狠狠親了一口,接著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也不知道是終於抵抗不住酒力,還是被胡宗仁那突如其來的一口給嚇暈了。
婚後的日子一如既往,生意還是照做,卻明顯沒有了當年的熱血。2011年9月9日,我告訴彩姐,咱倆出去旅遊吧。她問我為什麼突然要這樣你不做生意了嗎?我說生意沒那麼重要,重要的是跟你在一起。我其實不太相信當時我說過這樣肉麻的話,估計當時是鬼上身了或是撞到什麼靈魂才這樣。彩姐說好啊,你想去哪裡?我說不如就尼泊爾吧,我想去很久了,而且這是我欠了你的蜜月。
15天的行程回來後,我也因為那個神秘的國度淨化了自己的心,回到重慶以後,我停下了手上所有的工作,把業務和人脈都介紹給了另外的同行,我告訴他們,今後要好好替人們解決麻煩,也要好好替鬼魂了卻心願。我因為和剎無道之間的爭鬥和那次轟動行內的厲鬼事件,很多以前不認識的人都認識了,突然變成了一個話題人物。當我把業務關係介紹給他們的時候,他們欣喜若狂,並問我為什麼要這麼慷慨的時候,我告訴他們,因為我要退行了,記得到時候來參加啊。
我給師傅打了電話,告訴了他老人家我的決定。師傅雖然不捨,但是也尊重我的決定。他倒並非覺得我退行有什麼不對,而是覺得四相道也許就此後繼無人,我自己都是個孩子,我自然沒有收徒的本事。好在我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