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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當年的我一度被這個職業深深的吸引,成天幻想著自己有一天能夠揹著一個大竹筐,腰上彆著兩塊磨刀石,帶著憂鬱的眼神唏噓的鬍渣子以及神乎其技的刀譁穿行在大街小巷裡,看誰不順眼,衝上去就先給他腦袋上一磨刀石。我甚至用家裡爹媽從廠裡車間裡帶回來的磨砂鐵,主動包攬了家裡各種刀具的磨刀任務。
雖然長大後這個夢想也就消失了,而這種在樓道下喊磨刀的人也越來越少了,但是我在2009年的時候曾經認識了一個老人,雖然他並不是個磨刀匠,但是卻多少有些關聯。正是因為他的出現,才讓我回想起我自己多年前的這個夢想。
2009年的上半年,我在醫療單位的一個醫生朋友給我打來電話,說自己接手的病人裡,有一個老人,是個老奶奶,喉癌轉移性淋巴癌,已經是末期了,在醫院裡拖了好長時間了,根據他對老奶奶病情的觀測,估計這老奶奶也就這幾天可能就得去了。醫生朋友跟我說,原本他們作為醫療人員,而且是腫瘤科這種高死亡率的科室,原本面對這些生死現象,多少要比我們常人要麻木許多。但是這個老奶奶打從2個月以前入院開始,就顯得跟身邊很多同樣身患各種癌症的病友不一樣,那些病友,因為知道了自己真實的病情,對待生活的態度就難免出現一點消極和悲觀的情緒。只是這個老奶奶,非但不會那麼悲觀,除了自己成天高高興興樂觀面對以外,她還不斷的勸誡同病房的病友,既然得了這個病,想治癒的可能性幾乎是沒有的,所以還是樂觀面對的好。
醫生朋友告訴我,當了這麼多年的腫瘤科主治醫生,其實像老奶奶這種心境的病人也遇到過一些,但是數量畢竟很少,而且是像老奶奶這種年近80卻還能知曉天命的,就更加少見了。他說,老奶奶自己入院的時候經過入院診斷篩查,當時已經是確診為喉癌,而且轉移性淋巴癌,身體都虛弱到極致了。所謂的淋巴癌大家都知道,那是一個全身性的癌症腫瘤,跟肺癌肝癌等不同,那些還能透過手術切除治療,淋巴隨著全身血液的流動,幾乎可以到達你身上的每個部位,每個臟器。醫生朋友跟我說,在他們這個科目的領域裡,其實雖然救治病人應該積極主動,但是在他們圈子裡私下流傳著一句話,現在的人,因為空氣質量或是食品汙染等問題,一般不生個什麼病,一旦生個什麼大病,查出來多半就是癌症。而送到他們腫瘤科做治療,大多數人也都挺不過來,帶癌生存的人,始終是少數,但是他們作為醫生,就一直在勸慰病人,心態要好,心情要放鬆什麼之類的。
對於病理,我就不多言了,因為不是每個醫院對待病人的態度都那麼高尚,當然也不能因為現在少數的醫療界敗類,而詆譭了醫生這個職業。不過他說的的確是個事實,現在的病,真心生不起,而因為自己職業的關係,我必然會時常跟一些喪葬一條龍的人打交道,而他們也不止一次的告訴我,但凡他們經手的一條龍喪事,十個人估計得有八個死於各種癌症,剩下兩個才會是因為其他病症或意外去世。
我問我那朋友,那你需要我來幫你們做什麼?他告訴我,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因為以他專業的眼光來看,老奶奶似乎快不行了,已經出現了好幾次短暫休克,還有點回光返照的現象。因為老奶奶身邊就一個老伴,所以希望我能夠在老奶奶身後的時候,替他送老奶奶一程。
我一向是一個挺尊敬老人的人,雖然現下社會上很多老人的行徑也多少有些讓人無奈,例如碰瓷,例如跌倒問題等,但是那並不能因為少數人的問題而否定了老人這個群體,他們畢竟經歷的比我們多,能活這麼大的歲數,本身就是一種福氣了。所以當我聽到我那醫生朋友跟我這麼說的時候,我就沒有猶豫的答應了他。並且我告訴他,謝謝他身為醫務人員,能有這樣的善舉,因為你的善舉,就別跟我提錢了。
我曾說過,君子不愛財,但是君子也得吃飯。所以作為一個嗜財的人,我主動要求不給錢,這很少見。
我這個朋友工作的地方是重慶市中醫院,如果算上這次的這個老奶奶,這個地方將是我在2009年送過兩個人的地方了。因為下半年的時候我還因故在那個醫院送走我一個忘年交。
重慶中醫院原本在一號橋附近,但是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遷址了。現在的中醫院位於重慶盤溪一帶,石馬河高速出口附近。醫院的建築風格有些古樸,可能是因為中醫的關係,醫院的綠化帶裡放著例如張仲景華佗扁鵲李時珍等名醫的雕像,也許是對醫院本身有種強烈的排斥感,我只要一走到醫院裡,就說不出的渾身上下不對勁。而且在醫院的時候,我可以去迴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