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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韓老師,12點你才離開,那你孩子不是那時候才睡覺呢嗎?這麼小的孩子睡晚了可不太好。韓老師露出一副焦急且又有點不耐煩的樣子,眉頭一皺說,當時哪想到那麼多,孩子的作業做完了都比較晚了,然後她既然打定主意今晚不接孩子回沙坪壩的話,就索性在公婆家幫著做做家務,然後把孩子哄睡著才離開,而就恰好是那天晚上出了事。
我問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她說,因為當時時間比較晚了,很多車都收班了,而從江北打車回沙坪壩的話,還是比較貴的,於是她就選擇了坐那種定線車。恰好那一趟車,是個收班車。當時上車的時候她也沒有細想那麼多,車上也稀稀拉拉的坐了些人,但是玩手機的玩手機,打瞌睡的打瞌睡,基本上除了司機按的喇叭聲外,就沒了別的聲音了。
韓老師告訴我,起初還一切好好的,直到車過了石門大橋,開始經過漢渝路路口處的那個下穿道的時候,怪事就發生了。因為車裡沒有開燈,而隧道的燈光是那種昏黃昏黃的,由於車子外面的光線比較強,所以車內就更加看不起。而自打車子鑽出那個洞口,韓老師就注意到,原本車上坐著的那些人,玩手機的打瞌睡的,突然都直立著坐了起來,全都一個表情一個神態,兩眼木訥地看著車頭的方向,甚至連司機都是一樣。韓老師說,當時她有點詫異,於是就轉頭去看,結果坐在她身後的那個乘客也和其他乘客保持著同樣的姿勢。而且她身後的這位比較容易看清,她告訴我,那些人的臉色全都變成了白中發青的樣子。
她一面說,我一面腦補。但是我天生是個對色彩不怎麼敏銳的人,所以她突然跟我形容顏色,我還一時確實有些反應不過來。她見我愣了,於是著急地一拍桌子說,哎呀!就是死人的那種臉色!
噢~~原來是這樣。
我讚歎道,但是顯然我的讚歎沒有任何討喜的效果,反倒招來了韓老師甚至彩姐那種略帶不信任的眼神,那眼神似乎是在說,哥們兒你到底能不能行啊,你該不會是把我們騙到這來忽悠我們的吧。
於是我捏著拳頭湊到嘴邊咳嗽了兩聲,然後快速在腦子裡得到一個結論。這個結論雖然不是普遍現象,但是很多地方很多城市都發生過,本身無害,也沒什麼可稀奇的。於是我告訴韓老師,你估計是因為坐到收班車,車上的乘客不見得都是人啊。
有這樣一種情況,很多地方的收班車上,駕駛員都會在最後一排座位的座位底下放上一把掃帚,而那一趟車如果不是必須的話,一般是不拉乘客的,不止公交車,甚至連輕軌地鐵,或者計程車都是這樣。我有好幾次都在凌晨打計程車,看著它們掛著空車的燈,但是絲毫不理我伸出的銷魂的手,直接從我身邊呼嘯而過。末班車有一個不太好的現象就是,容易被一些搭“順風車”的鬼跟上。於是司機在末班車的時候基本上是不會跟乘客交流的,如果你上車打卡或是投幣,自己坐下默默到站就好。而每行都有忌諱,這種忌諱幾乎個個城市都有,一問便知。而那把放在座位底下的掃帚,是司機到站以後,打掃車廂用的,而他們用掃地的動作,往往口裡還要念叨著,到站了啊,下車了啊,別在車上過夜啊等等之類的話。這樣一來,車上的鬼們就會下車離開。
我把我的這個結論告訴了韓老師,韓老師輕輕點了點頭,看來我說道她心坎上了。她告訴我說,當時她就覺得不對勁,於是在車到了三角碑附近的時候,就毫不猶豫的下車了,寧可剩下的路走著回去,也不要繼續呆在那個車上。她還說,下車後車子啟動,她甚至還看見靠近車門這一側的那些乘客,都轉頭望著馬路邊的她。她坦言,那也許是自己的錯覺,但是現在回想起來還是很可怕。而且在那天回家以後,她就把這件事打電話告訴了自己的一個閨蜜,閨蜜告訴她的答案,和我說的差不多是一致的,就是末班車的問題。
我點點頭,意思是既然你知道了你幹嘛還要問我?她說,可是從那天晚上開始直到見我那天的頭一晚,雖然她儘量避免了再坐末班車,但是每天晚上睡著以後,腦子裡都會反覆出現一些人臉。我一聽來勁了,我問她,什麼人臉,是不是當時那個末班車上的那些人 ?'…87book'她說她想不起來了,似像非像的,而且那個夢還特別詭異,就好像她自己站在一個地方沒有一棟,而那些人的臉就好像走馬燈似的交替在她眼前從右至左的平移,沒有固定的順序,反正就是這麼一直不斷的迴圈著,而且在夢中她並不覺得害怕,只是每次當這個畫面中斷的時候,她也就醒了過來,而這個時候往往都是早晨天亮的時候了。
我問她,那你的意思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