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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的。從他們的筆記裡,我不難看出一種感嘆與惋惜,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明明是一根小小的鱔魚,卻被人盲目地當作毒蛇給打死一樣,有苦不能言,於是越來越隱蔽,最後變得讓外人看起來陰森詭異。
自打武師傅讓我認師那天開始就看書以來,我幾乎是每一個禮拜都把遇到不懂的問題都詳細的問他。在那兒住了幾個月的時間,我卻沒有見到武師傅家裡有人來拜訪,只是常常他會因為接到電話而外出,有時候早上出去晚上回來,有時候也一出去就是幾天。於是他不在的日子,我就只能自己打米下鍋,因為身上沒有錢,所以也沒辦法到外面去逍遙。當然,打掃院子和餵雞也是我的活兒,不過有時候實在看書無聊了,我也會看看電視,或者到街上溜達一圈,或者在院子裡,弄個小彈弓,用石子彈那些公雞玩。
而我每次問武師傅的問題,他大多數情況下能夠輕鬆的回答我,除非我問到一些特別二逼的問題。例如武師傅你為什麼要梳個大背頭你是不是發哥的粉絲?例如武師傅你脖子上的傷疤是哪裡來的?例如武師傅你喜歡哪種型別的女孩子我比較喜歡徐懷鈺那種。通常我問這些問題的時候,武師傅都會翻個白眼一副不想理我的樣子。而又一次武師傅出了幾天門後回來,又提著一隻雞。也是隻公雞,扔到雞窩裡打了一架也就不管它了。而我一直覺得奇怪,為什麼他老是要養公雞,又不會下個蛋,連個母雞都沒一隻,這些雞們會不會變成同性戀之類的。可我知道這樣的問題依舊會招來白眼,所以還是暫時不問了。
所以隨著我問的問題越來越多,武師傅也就跟我越來越熟識。以前不苟言笑的回答我,到後來漸漸開始用引導、反問的方式讓我自己更加深刻地明白,甚至有時候還會跟我開開玩笑,在我還沒來得及進入他的玩笑的時候,他已經一個人在那裡陶醉在自己的幽默感中哈哈大笑起來了。
所以基本上來說,他算是個可愛的老頭兒。最起碼做菜很好吃,這就挺可愛的。
而1998年5月11號,那個時候,還沒有五一長假,連現在的三天都沒有,只有一天。不過對於我這種閒雜人等來說,放不放假跟我都沒太大的關係。那天是武師傅忙完事情回來的第二天,一大早就在院子裡哼著小曲,然後賞花。忘了說明一下,武師傅院子裡的那些樹其實就是櫻花樹,而那幾年,環境還比如今好很多,花不會沒了季節的亂開,所以當外面的世界一片喧譁的時候,武師傅的院子裡,則是鳥語花香。那天我起得也早,就到院子裡跟他聊天,順便問問我這段日子那些不懂的問題。
我問武師傅,多次在筆記裡看到前輩說的各種脾性和型別的“鬼”,而鬼究竟是個如何形成的東西。武師傅回答我說,西方文化裡,有個定律,叫做能量守恆。意思是不管一份能量的大與小,它並不會因為其載體的功能終止而停碣,而是轉化為空氣,或者風或者水,重新回到自然裡。舉個例子,一隻老鼠死了,風吹日曬後,屍體腐化,有一部分被空氣所蒸發變成水分,有些則被土壤吸收,然後重新長出植物,看似死了,卻沒有消亡。而鬼,就是那些本該被分散的能量,因為執念的關係重新凝結,甚至夾雜了一些不屬於它自身的能量,變成是為了某種目的或是某個動機而存在的能量,那就叫做鬼。我問武師傅,那現在的人,死了那麼多,不是都很容易變成鬼嗎?武師傅說,鬼之所以存在,說穿了是因為靈魂得不到安息,安息的根本前提是釋懷和放下,如果一個人生前因為一些事情無法釋懷,這就很難說。我問武師傅,那麼以前打仗死了那麼多人,而且都是被打死的,那不是都會因此成為鬼嗎?武師傅說,任何付諸武力的爭鬥,都絕不是正義的。所以你別相信那些所謂“正義的戰爭”這樣的鬼話,參軍打仗,說好聽點,是在保家衛國,說難聽點,是自尋死路。我當時有點接受不了這種說法,因為我的爺爺就是個軍人,雖然他並非是戰死對,而是在1994年的時候因病去世,於是我問武師傅說,那些為了國家而戰鬥的,難道也不是正義的戰爭嗎?武師傅說,正義是相對於邪惡而存在的,而邪惡的產生,是被人所定義的,我只能說,歷史屬於勝利者,任何一次看似光明正大的爭鬥,都免不了有些黑暗的成分,只不過身在其中,不能被發現罷了。就好像當年的日本人,他們侵略中國,我們覺得是錯的,而他們的將士,總不能每個都認為侵略是對的吧?所以這當中還有當權者的謀略問題,這背後的利益,可是誰都說不清楚的。
於是我不再問這個問題了,因為我感覺武師傅不太原意明說。直到多年後我自己慢慢明白,其實這道理無非就是每個人都可以去利用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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