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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修在一個平坦的堡坎上邊,壩子裡曬滿了類似扁豆一類的植物,而房子邊上不遠的地方,有個看上去很像是廟子的地方,上邊橫七豎八拉了些彩色的布條,圍繞著整個廟的外牆上,有一條平行於地邊但是掛在牆上的類似水槽一樣的東西,牆體上紅的黑的白的畫了些稀奇古怪的圖案。我沒有進去,但是一看那就是村民們日常祭祀的地方。當地雖然不少人還穿著漢族的服飾,但卻地地道道是個少數名字聚集的地方,從我問路的時候就能察覺到,他們會說漢話的人並不多,而且大多口齒不清。
我直接走到那家老屋跟前,發現底下一層沒人,於是就站在壩子裡喊了幾聲有人在嗎?從二樓的窗戶裡,伸出一箇中年人的腦袋,從露出的半個身子來看,他手裡還端著一個水煙壺。竹子做的那種。他先是對我說了句話,但是是土語,我沒聽懂。於是他又問我是誰,這回說的是漢語了,我告訴他我是武某某的徒弟,特別來請你跟我到村口去,他們都在那等著呢。
我這話一說完,男人立刻關上窗戶,然後就噼裡啪啦的下樓來了。從他下樓的腳步聲來看,他好像很激動。我想這種激動應當不是在歡迎我,於是我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他下樓後就衝到我邊上,對我說,他們不進來?哼,是害怕吧,做賊心虛。
這是個非常強壯的中年人,短頭髮,濃眉大眼,還是絡腮鬍。在我家鄉重慶流傳著一句話,叫做“絡耳胡嘿登毒”,“絡耳胡”就是絡腮鬍的意思,“嘿”表示“很”,“登毒”則是指一個人體形很大很壯很結實的意思。他足足比我高出大半個頭,而且肌肉紮實,如果真要收拾我,估計就跟殺雞那麼簡單。
師傅在我臨別的時候特別交待我,要禮貌待人,不能頂撞。於是我很聽話的只在心裡罵了一頓髒話。就對他說,您就是那先生吧,請你跟我一塊去吧,這次我師傅和師姐來,就是來把誤會澄清的。他說,好啊,既然他們不敢進來,那我就出去!說完他朝著二樓用土話喊了幾句,好像那樓上還有別人。然後就穿上一雙舊舊髒髒的鞋子,對我說,走吧,去看看你的賊師傅和賊師姐。
那時候從師時間很短,對師傅雖然尊敬,但是還沒到現在這種地步。不過他嘴裡不乾不淨的說些氣人的話,我還是非常不爽的。我努力剋制住,但是那股子倔強又不受約束的冒了出來。於是我摸出之前在師傅那兒要來的煙,很屌很拽的點上,皺著眉頭撥出一口,一副你別跟我在這囂張的意思。連我自己想起那個動作,都挺想要痛扁我自己一頓。抽了幾口後,我沒理他,就直接往回走。
腳步聲在我背後,我知道他是跟著我的。下山的路會比上山稍微危險一點,但卻走得快一些,這一路上我抽了幾根菸,卻一直沒跟那家老大說話。他到是一直在我背後罵罵咧咧的,一會用漢語,一會又是土話,雖然土話我聽不懂,但是能想到他大概的意思還是在說什麼賊師傅賊徒弟一類的。我一直在忍著,直到快到村口的時候,他說了一句,有什麼樣的徒弟就有什麼樣的師傅,師傅當賊,大徒弟也當賊,小徒弟將來也是賊。
這句話的確是衝到了我的神經了,我心想我和你幾十分鐘前才第一次見面,你怎麼就開口罵我是賊呢,我師姐且不說當賊沒當成,我師傅起碼也不是賊吧,你這渾漢子怎麼張口閉口說瞎話呢。於是我轉頭瞪著他,指著他對他說,我警告你啊,嘴巴放乾淨點,這一路上我忍你很久了,這麼個大漢嘴巴碎碎念跟個婆娘一樣,你不願意跟我走你害怕就自己滾吧。
我這人是這樣,有時候氣著了往往口不擇言,甚至是不自量力。我甚至覺得我有時候喜歡去惹事,而且總是惹得別人先來欺負我,那麼我就能理直氣壯的還擊了。但是眼前這個大漢我是打不過的,所以我說完那句話我就後悔了,但後悔已經晚了,他顯然是被我這句沒禮貌的話給激怒了。論歲數和體格,他都比我大很多,但是論輩分的話,他卻跟我是平輩的。所以我一路上也做到了我的客氣,但是他卻沒有。
聽我說完那句話,他開始胡口大罵起來,一邊罵還對我推搡起來。他每推一下我就退老遠,心裡總想著你要是再推我就衝上來跟你玩命了,但是每次都懦弱的放棄了,直到他越罵越激動,揚起腳來朝著我的胯部蹬了一下,把我蹬倒在地上。雖然不會很痛,但是卻徹底點燃了我的怒火,他走到我身邊,我還坐在地上。他雙手叉腰,斜下四十五度角看著我,眼神裡全是輕蔑,我最受不了就是這樣的眼神。於是我站起身來,直直的站起來,順勢用頭頂狠狠撞上了他的下巴。
這不能怪我,這是98年世界盃的時候,阿根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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