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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去世了。張琅傷心欲絕,他痛恨自己沒能陪她到最後,也正因為突然間實質意義上的失去,他才真的意識到自己有多愛這個女人,不過一切都晚了。
於是張琅至今未娶,也算是對愛情的一種交代。說道這裡,張老師拿出那枚草編的戒指,說這是我編給她的,沒想到她一直留著。
然後眼裡閃過一絲悲慟,一個大男人在校園的花臺前,竟失控痛哭。我很快安慰好他,再仔細告訴了這個鐵盒的來歷,和我對目前為止這件事的認知和看法,最終張老師決定跟我去那個他們曾經愛情的見證地看看。
我知道當一個人有勇氣面對自己的過去,甚至走到自己的過去中去是有多麼的不容易,於是在進入步道的時候,我由著他刻意的放慢了腳步。走了許久,走到那顆我挖出鐵盒的連理樹前。
張老師站在樹前,抬頭找,在枝繁葉茂的深處,找到了個銅鎖,因為樹枝的生長,銅鎖已經有一部分嵌入了樹幹中間,猶如愛情,堅定而刻骨。
張老師沒有取下那把鎖,所以我想那把鎖至今還在。當他回過神來,望著對岸的渝中半島,我不忍打擾到他的追憶。
也許他追憶的不再僅僅是一個人,一份愛,
或許是他多年苦守在心裡最深處的那個讓他執著的理由。
就好像儘管我並不知道琳的鬼魂反覆出現在坡頂的原因,
也許是因為她每次都在那個地方等著坐麵包車上山來看她的張老師,
我沒有求證,即便猜錯,
我也寧願相信是真的,
這是我的執念,
一廂情願的執念。
我問張老師,我可以給你們搭個橋,讓你跟你的琳說說話,但是機會僅此一次,因為我還得帶她上路。
張老師問我什麼叫上路,我告訴他那是帶琳去她自己該去的地方,流連在這裡,最終成為野鬼,化為灰燼。
張老師猶豫了很久,說不必了,早在心裡說過了。
我將鐵盒交給張老師,只取了其中的幾根頭髮,開始承人沒發現的時候,給琳帶了路。帶路的方法以往已經講得非常仔細,殊途同歸,同是為了讓亡靈安好,又何須在意方式方法的繁瑣與否?
2003年,我聽說以前的那個步道要修建成“南山一棵樹”景區,張老師為了保全那顆見證了他畢生愛情的樹,多次對管理方提出各類方式的申請,最終讓自己的愛情打動了管理方的高層,他們將這顆連理樹用白玉石頭圍了起來,作為景觀的正中央,命名“一棵樹”。
張老師在2005年離職,去向不明。但是每年的某一天,如果湊巧,你都會在南山的一棵樹花臺前,看到一箇中年男人,一邊欣賞著重慶的山山水水,一面時而開懷時而悲傷的自言自語。
隨後抬頭,
滿眼眷戀的望著開枝散葉的一棵樹。
獵鬼人短篇 第四十七章 蠱惑
2000年年初的時候,我還在跟著師傅學藝。
那一陣子忙倒是很忙,但是基本上不算是什麼大單。但是師傅是個善人,不管大小的事情他總是會親力親為,我雖然也能在邊上幫上師傅一點忙,不過師傅對我的期許大概是希望我只要不搗亂就可以了;所以我也就當成是跟著師傅長見識了。
那年師傅接到一個委託,是一個40多歲的男人打來的;說他的妹妹突然不正常了,
發瘋的時候就拿頭撞牆撞門,或者原地打滾。稍微清醒點的時候,又一個人自言自語,哭泣不止。大部分時間處於一個昏迷狀態,有時候還嘔吐,離譜的是,嘔吐物裡有時候還會有類似蛆一樣的蟲子。
當地找過很多人看過,都說是撞上了“草鬼”。
無奈之下,只得離開當地在昆明這樣的大城市找師傅來化解,透過別人的介紹,這才找到了我師傅。
“草鬼”是雲南貴州等地特有的一種喊法,說得簡單點,就是中了苗蠱。
當師傅聽說了嘔吐物裡有蛆蟲的時候,我知道他其實就已經這麼判斷了。於是師傅要我收拾些必要的東西,跟著他一起去了委託人的家裡。這家人住的地方離昆明不算很遠,就是路比較難走,在昆明南邊,叫做蒙自,是個苗族自治的地方。
當我們說起苗族,大多數人想到的都是些美麗的神話故事,或者那種銀飾掛滿全身的民族服裝。
坦白說我一開始也覺得苗族的衣服真的很好看,而且從看到他們服裝的那一刻起,我就直到這個民族的人一定非常淳樸善良,絕不會有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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