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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邊稍微仔細聽一下,他就能夠判斷出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甚至連快慢幾秒都能夠準確的說出來。所以他非常瞭解鐘錶的內部構造,之前聽到孫子說打雞打雞的,卻從來沒有想過也許就是他說的咑磯。
我告訴他,這其實不怪他,換成是我我也想不到,我把那幾個字念出來,無非就是有了個聲音上的傳遞罷了,只不過是碰巧讓他想到了他們專業領域的這個詞。
老人告訴我,這個咑磯是用來連線齒輪和齒輪之間,一種具有彈性的金屬璜片,沒有它的話,整個表就無法運轉,它起一個搭橋的作用,原本的專業名詞他也忘了該叫什麼了,只是因為鐘錶尤其是以往的機械鐘錶在裝上咑磯之後,走動總是會發出“咑磯咑磯”的聲音,所以他們這行特別是川渝的,總是稱呼它為“咑磯”。
對於鐘錶,我是絲毫不懂,不過他突然這麼說,而且老人本身也是從事鐘錶維修的,再加上出事的正好就是這個老人的孫子,所以我不得不把所有的事情串聯起來,我相信如果孩子真的是被鬼給纏住,那麼這個鬼或多或少應該要跟這個家庭有所聯絡才是,那種無緣無故就纏上一個人的鬼,少之又少。但是若是因為孩子之前玩耍弄死了撾蜢,這個理由又顯得有些牽強,畢竟有些未經證實的事情,我也不敢貿然下定論。
我開始注意到老人屋子裡掛滿的大大小小的鐘,如果孩子胡話裡說的真是“后街,殺死人,咑磯”的話,那麼不排除真是跟鐘錶有關聯。於是我每一個掛鐘都仔細檢查,最後在靠近視窗寫字檯左手側牆上,我對一個掛鐘產生了注意。這個房間裡掛的鍾,起碼有十多個,在我檢查的過程中,它們很多都因為到了時間點而發出報點的鐘聲,唯獨這一個掛擺鐘沒有,而且它甚至沒有走動。我站到鐘的側面,吹去它面上的一層灰,發現在鐘面的正上方,有一個刻在紅木上的十字架,十字架的上方還寫了個“LOVE”。這個紅木擺鐘沒有走動,而且看上去比較古老,我就問老人,這個鍾是從哪裡來的,他說是在年初的時候,一個淘舊貨的生意人送到他這裡來修的,但是一直沒有修好,因為這個鐘有點年歲了,算得上是古董,很多現在的儀器和零件都匹配不上。由於很久沒有修好,就暫時掛在家裡了。
此刻的我,首先要把救回孩子當作首要任務,於是我自然是沒有理由放棄任何一個可能性。於是我問老人,你有這個生意人的聯絡方式嗎?我們得去找找他。老人說有,說完就起身翻電話本,給那個生意人打去了電話。電話裡他對生意人說,這個鐘有點問題,需要他親自過來一下,願意修就修,要是不願意就拿回去。掛上電話,老人說那個生意人答應了,正準備過來。
我之所以要叫老人把這個生意人叫來,是因為紅木擺鐘上的那個十字架和LOVE,很顯然,這東西並不屬於我們中國文化。十字架是基督教的東西,在中國基督教徒雖然有不少,但是不算非常主要的宗教力量,加上這個鐘的古老程度,若是追溯到那個年代,恐怕相信基督教的人會更少。先前聽到的帶著口音的孩子的胡言亂語,我就聽著像是一箇中文蹩腳的外國人說的,再加上鐘上那個LOVE的字樣,所以我粗略判斷,這個鐘的老主人,應該是一個信奉基督教的外國人,至於它是因為什麼而現在掛在一箇中國老百姓家裡的牆上,一切都還無法得知。
大約半個小時後,那個生意人來了,個子不高,還有點胖。進屋後沒等老人說話,我就搶先說這個鍾非常精美,你是從哪裡得到的。他大概是看我這麼一個年輕人對他的收藏品也很有興趣,於是略微帶著得意的感覺,他說是在民間收上來的,這個鍾以前是教堂裡的鐘,後來不知怎麼就流落到了民間,他還告訴我,為了買到這個不走的舊鐘,他可是花了大價錢才買到的。
果然我的猜測還是比較接近的,這是教堂的東西,那麼我更有理由相信它的主人是一個外國人了。我又細問了下這個生意人,對這個鐘的來歷知道多少,他說他只知道這個鐘的年份差不多都要快200年了,是戰亂年代的時候從西洋教堂流落到民間,其他的都不知道了。再聊了一陣,覺得他知道的也非常有限,於是我囑咐老人按照我先前告訴他的,說這個鍾若是要修好,可能要花幾百塊錢,問他修不修。幾百塊對於這個人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大錢,於是他決定要修,並跟我們約好一個禮拜後就來把鍾取走,然後付了幾百塊錢,歡天喜地的走了,那高興的程度好像是種已經修好了似的。
我才剛剛開始覺得這件事有點眉目,線索是零星的片段,如果要把這東西完整的拼湊起來,我就必須要找到一個關鍵的東西,就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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