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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大法師親手種植的,但是在80年代的時候遭到了一次雷劈,造成了這棵樹“半生半死、半陰半陽”。我讚歎道,那可真是一顆奇樹!胡宗仁說,當時看完碑他也是不明白,正好身邊有個正在打掃落葉的小和尚,才問了個明白。他還說,他也跟那個小和尚打聽了一下關於王陰陽的事情,那個小和尚起初說是他們禪院出去的俗家弟子很多都當了陰陽先生,至於具體王陰陽是誰他也不認識。於是胡宗仁突然靈機一動問他目前寺院裡和尚們的字輩,那個小和尚就說,他這一輩是目前寺院裡最年輕的一輩弟子,他們的字輩是“若”,他們上一輩的大師們,字輩都是“苦”。聽到這裡,我也明白了,原來王陰陽說的自己是東泉苦竹,並不是指的苦竹壩,而是真的在說自己的法名。這類俗家弟子的法名我並不知道和正式出家的和尚是否有區別,但是至少可以肯定一點,王陰陽先生的師承,正是這白沙禪院。
繼而我追問胡宗仁後來還問到了一些什麼,他說他當時也想到王陰陽就是白沙禪院的弟子,於是請求小和尚引薦一位“苦”字輩上一輩的“正”字輩的大師認識一下,小和尚倒是非常熱心,帶著胡宗仁去了偏殿,找到一位正在門口坐著抄寫佛經的黃袍和尚,胡宗仁說,那個和尚看上去怕是50多歲了,於是他向那位大禪師打聽一個他們的下輩叫做“苦竹”的弟子,誰知道剛剛以提起這個名字,那個和尚臉色立刻就變了,有些驚訝有些憤怒,說你問這個幹什麼?其實我也猜到了,如果王陰陽先生目前是身為剎無道的人的話,那麼一定是本門派的另類了,雖然並非一定是個不肖的弟子,但是行事作風一定跟很多平輩弟子乃至長輩非常不同。後來胡宗仁編了個理由呼嚨了過去,還打聽到苦竹的師傅正區(ou)法師早在20年前就已經圓寂了,這麼說來,苦竹出師的日子,起碼是20年以前的事情了。後來胡宗仁東拉西扯的,才從那位大師口中打聽到,苦竹是正區法師30多年前被東泉的一家農戶過繼給他的俗家弟子,苦竹原本就是那戶人家的養子,十多歲的時候才發現身體不好,不能幫著家裡幹農活,於是他就成了個負擔,過繼給正區法師是為了讓他至少有口飯吃。胡宗仁也問到了那家農戶的住址,說是在白沙禪院背後後山,裡這裡不算很遠,但是問起為什麼提到苦竹大師臉色都變了的時候,那個大師卻說什麼都不肯多說一句了。
我說好吧,那咱們現在是不是去他家裡拜訪一下?胡宗仁說,就這麼辦吧。於是我們開始一邊打聽一邊坐車,經過好幾個小時的尋找,才在後山的村子裡找到了這家王姓農家。戶主已經是個看上去都70歲的老農了,有點駝背,頭髮花白,最讓我吃驚的是他的雙腳非常大,目測至少45碼以上,後來才從他自己口中得知他的腳比常人大一些,買不到鞋,於是幾十年來,基本不穿鞋。當然這是個人選擇的問題,也沒什麼值得討論的,當我們問起他的養子也就是王陰陽苦竹的時候,老大爺一拍大腿,憤憤的說這個不肖子孫。接著就點燃旱菸,跟我們聊起他的養子。
從他口中我們得知,這個苦竹雖然身體不好,但是是個懂事的孩子,早些年送去了廟裡,原本盼著他能學點佛法本事,起碼在廟子裡混個禪師的級別,這樣雖然不能娶妻生子,至少也能有口飽飯,但是他從起初拜在正區法師門下的時候,就堅持只做俗家弟子,不肯剃度。後來學成歸來,本來也是幫著村子裡的人們做做法事,賺點小錢,雖然還是困在這個小山村裡,但是日子過得也算樸實。不過就在十幾年前,他也不知道是受到了什麼蠱惑,完全沒有理智地娶了他們鄰村的一個寡婦,那個寡婦還帶著2個孩子。家裡人本來是不同意,後來苦竹的倔強脾氣上來了,不但在家裡大鬧一場,還把前來勸架的禪院裡的師兄弟打了一頓,大家都覺得他不可救藥,也就不管他了,師兄弟也對他這樣的做法非常不理解,漸漸也就沒有了來往。
我打斷那位老大爺的話,我問他現在苦竹師傅是沒有住在這裡了嗎?那個老大爺說,早就沒有了,那次鬧完事以後,就帶著那個寡婦去了城裡,後來聽說賺了點錢,在魚洞附近買了房子,這麼多年也就只有逢年過節打個電話回家裡來,人都見不到了。
我和胡宗仁這時候才恍然大悟,原來王陰陽是否當初的自報家門,是在說他出自什麼地方,並不是說他住在什麼地方。這一趟雖然是白跑,沒能找到人,但是我們的確收穫了不少有價值的線索。於是我們問那位老大爺,你知道苦竹師傅現在具體的住址嗎?我們有緊要的事情找他。那個老大爺轉身進屋,拿出一個小信封,然後跟我們念著上邊的地址。不過估計這個老大爺認字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