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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布幔子附近,我看著胡宗仁的眼色,約莫過了5分鐘,他朝我一點頭,我心裡默唸一句壯膽的口訣,大著膽子就迅速鑽進了布幔子裡。
誰知道我剛進去,就感覺到眉心額頭一陣壓迫感,接著我的頭上好像戴了個鐵帽子一樣,非常沉重,我看胡宗仁的樣子,他也大概跟我一樣。轉頭看那個先生,他正站在我們四十五度角的地方,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我們,冰棺已經開啟了一截了,不過看屍體的模樣,似乎我們進來得還算及時,眼睛上還沒有被塗上黃色的松脂。那個先生開口說話了,依舊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的語氣和神情中,帶著挑釁。“哼,想不到你們倆竟然湊到一塊來了。”他摘下那個正面寫了佛,後面寫了法字的帽子,撓了撓頭皮,說:“來了也好,你們是不讓我拿走這魂是吧?今天我還真是拿定了。”
我突然想到,以前師傅告訴過我,偷魂者,必然不讓生人靠近,他們一般會在他們做法的地方畫地咒。我問過師傅,什麼叫畫地咒,他說,就是在地上用白色粉末,或滑石粉或麵粉,只要是白色的粉末,用來把他要做法的區域跟外邊生人的區域分開。這個地咒並不是要畫個什麼符號之類的,更加不是畫給人看的,是為了讓那些鬼魂能夠區分,跨界的人,沒有好下場。這就像我們小時候在桌子上用粉筆畫上的三八線,我的同桌總是會情不自禁的越線,而我總會悄悄地乘他不注意把圓規的尖利的那頭,放線上上。
這時候胡宗仁壓低了嗓子喊了聲,抓住他。因為鬧得太大聲,咱們三個一個都跑不掉,於是我衝向那個先生,想要抓住他。誰知道這個先生側身一退,拿起他剛剛做法事的時候那個銅叉,雙手一手拿一半,平放在屍體頭部上方,作勢要打響。那意思是大家聽到聲音總會有人衝進來看,而閉目閉棺後的屍體在腦門心上方發出銅器的聲響,這是能夠影響亡魂的,鬼怪之所以害怕銅器,其原理我是不知道,但是自古以來銅叉都是打鬼的利器,在古代傳說裡,法海的銅叉銅缽下,不知道有多少因此灰飛煙滅的亡魂。所以我們看見他把叉子舉在屍體頭上,也就不敢亂動了,生怕他亡起命來,拍打下去,驚動了堂上的賓客和死者家屬不說,只怕是這個死者的亡魂也就從此散掉。
那個先生看見我和胡宗仁有顧及了,冷笑一聲,開始嘰裡咕嚕的唸咒。咒反覆唸了三次,內容我是沒怎麼聽明白,到是清清楚楚聽到了兩個生辰八字,其中一個還是我的。這說明我的事情在他們剎無道的人當中,大家都是知道的了,而且說不定不少人還捏著我的八字,想制我就制我。想來他口中的另外一個生辰年月自然就是胡宗仁的了。我心裡也掙扎過,我在想要是我不顧那個死者和他的家屬,也許我就這麼衝上去了,但是人家剛剛過世,這裡又是因為他而架設起來的靈堂,死者為大,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我還是不能做的。倒是胡宗仁,突然一口口水朝著那位先生吐過去,然後迅速繞到我的身後,抓起起先做法時候,燒了符咒泡在水裡的碗,狠狠朝著牆上掛著的地藏王菩薩的頭上砸去,哐噹一聲響,碗碎了,水也灑了一地,那個先生明顯被驚住了,因為他們再怎麼胡來,也不敢對他們的正神這麼不敬。我見他走神了,也是一口口水吐了過去。這其實是我們行里人都清楚的一個小伎倆,無論哪個國家,對人吐口水都是一種蔑視和侮辱,而在咱們中國,口水雖然並不是髒東西,但卻一直都被當作是汙穢的、唾棄的東西,這一口口水,表示我們不承認他先前的咒,雖然我們不知道他的咒到底是什麼,吐口水也至是亂槍打鳥,碰運氣罷了。胡宗仁在碗碎了以後,大聲唸了一句道家的口訣,以此來提醒那些聽見碗碎聲音的外堂的人,裡邊是在做法,不要進來。
那個先生抹去在臉上的口水,冷笑道,好樣的,你們以為吐了口水就行了嗎?打碎我的碗,這魂我是帶不走了,你們走著瞧吧,事情還沒完呢!佛家的事情我不太懂,但是顯然之前胡宗仁砸碎碗,導致了這個先生無法拿走本來要竊取的死者的亡魂,若真是這樣,雖說保住了死者的靈魂,但矛盾卻進一步加深了。胡宗仁衝那先生說,事情沒完?你當你今天還跑的掉還是怎麼的?說完作勢要去抓他,那個先生再度冷笑了一聲,對我們說,先管好你們的尿包再說!說完一把扯下了擋住外面的布幔子,然後開始帶著嘲諷的笑意,繼續唸咒施法。
布幔子拉下了,我們也就不能對他做什麼了,大家都在外邊看著,只能呆在那裡,滿眼怒火的看著他。那位先生唸完咒,合上冰棺。然後他對家屬鞠躬行禮,說法事已畢。然後就打算轉身從我們所站的地方那個側門出去,這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