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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白臉曹操。幾年下來,他一直跟著師傅在學習川劇唱法,由於他自己本身並不是四川人,所學起來稍微比較慢一點。於是直到目前都還一直處於一個學習的階段,還沒有正式上川劇團舞臺表演的機會。那種團長組織下鄉慰問演出到是上過臺。小趙告訴我,他師傅已經40多歲了,而且現在地方戲劇的市場非常差,川劇團全年的演出都沒幾場,以前的那些老藝術家們一個個迫於生活壓力,紛紛不唱了,出去另尋門路了。
這突然讓我想到了前陣子在報紙上看到的一個新聞。標題是用赫大的字型寫著,《昔日體操冠軍街頭行乞賣藝》,後來還被一個叫做陳游標的人收編進了自己公司,炒作足了噱頭,接著也就一腳把人給踢了。也許這就是現狀,有多少大學生高考前信心滿滿的填報了一個專業,接著在大學裡辛苦唸了四年甚至更多,真正到了快畢業即將走入社會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迷茫了,對前途對未來,開始反覆問自己我學到的東西真的能保證我的一日三餐嗎,不知道是由於懼怕還是逃避,他們很多人屢戰屢敗,最後還要淪落為眾人口中的,“宅男宅女”或是“啃老族”。原來並不是我們自己出了什麼問題,而是我們當初所認知的標準,已經漸漸在發展大潮裡,被它們的建立者一點點的摧毀。據說70年代的大學生畢業後能夠有人人羨慕的工作,80年代的大學生好像也都還混得不錯,90年代就開始走了下坡路,00年以後的大學生,他們學的知識是最廣泛的,卻也成了最多的待業在家的人。
於是聽著小趙說到這裡,我突然心裡泛起一陣可惜,我還依稀記得我很小的時候,跟著我那時候還沒去世的爺爺,一起去現在渝中區抗建堂看川劇,噴火、變臉、連翻跟頭,這些是我最喜歡看的。儘管我並不知道他們唱的到底是什麼,只是那五顏六色的臉譜讓我覺得非常好玩。不過隨著自己的漸漸長大,我的愛好開始變成各種流行音樂,戲劇這種東西似乎離我非常遙遠,也就從此沒有關注,直到後來的越來越少,我才偶爾會在電視換臺的時候,稍微在曲藝頻道停頓那麼幾秒。小趙告訴我,川劇在戲劇中的地位算是比較獨特的,因為它是融合了多種地方戲而來,如高腔、胡琴、燈調、崑曲、彈戲等,稱不上是博大精深,但是卻是非常的有滋有味,而且他學習川劇,除了自己本身的喜好外,還希望能夠學到變臉的技法,這樣也算是另一種形式的發揚光大,起碼得保證這項絕學不會失傳。
小趙說,他師傅雖然歲數算不上大,但是身體不太好,估計也唱不了幾年就要離開舞臺了,這次希望我幫忙,就是因為他師傅的事情。我說怎麼難道你要我去勸你師傅要他不退出川劇行業嗎?他說不是,是最近他師傅常常會一個人愣神,然後就像被什麼東西迷住了一樣,既不畫臉譜,也不穿戲服,就帶著一串鬍子一個人自言自語的唱起來。這期間,誰喊他也不會答應,而且唱完以後一定是原地坐下,耷拉著腦袋,要過一會才會醒過來,好似失魂落魄一般,卻對自己的行為什麼都不記得。小趙並沒有跟師傅住在一起,但是白天練唱的時候,常常會看到師傅有這樣怪異的舉動。也聽師母說起,晚上師傅也偶爾會這樣,而且到了最近頻率竟然越來越高,起初大家還以為張師傅只不過是入戲太深,加上上了歲數,也許是夢遊,都沒有太引起重視。直到現在大家才意識到問題不對了,也八方在附近尋找過各類術士,統統無果,莫名其妙的符水喝了不少,卻始終沒有效果。直到最近的一個道士告訴他,他師傅是被鬼上身,但是由於那個道士並不願意來弄清來龍去脈,於是臨走前只留下一句“解鈴還需繫鈴人”的話,就接著雲遊四方的。我大概能明白這個道士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的意思是說,如果沒能夠解開附身在張師傅身上的那個鬼的某種“念”,所有的施法都是徒勞的。而張師傅現在除了時不時的被上身以外,身體什麼的都還是非常正常的。但是畢竟被鬼纏身也不是什麼好事,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找到我是因為我那朋友的關係,也算是小趙對自己師傅的一片孝心。
聽完他說的,症狀是和鬼上身相似,就跟先前那個老裁縫一樣,自己做了自己不曾記得的事情。於是我提出吃完飯後去他師傅那裡看看去。
在我印象中,唱川劇尤其是扮演曹操這樣的角色,應當是非常生猛的一個人,臉上塗成白色是戲份的需要,但是眼神一定要有曹操那種奸雄的感覺。不過看到張師傅的那時候,我卻落差很大。他看上去不高,而且留個光頭,表情看上去有些憂鬱,我實在很難把這樣的人跟曹操聯絡在一起。張師傅非常和善,但是大概是因為身體的關係,他給我的感覺的確如小趙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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