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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悠悠,長長的眉,如月光一樣清明的眼,飽滿的額頭如一輪明月,長長的睫毛微微翹著,那瓊鼻秀挺,唇如瓔珞,端莊中竟帶著一絲嫵媚,若非那蒼白如瑩玉一般的肌膚極有病態詭異之感,這隻戴個金環幾乎算做是樸實的女子將會是位令人發狂的絕代佳人。
可惜,她已經是死了,烯懸想。
“終於有人肯來見我了。”亓息的幽魂長長一嘆,“繆氿將我的魂魄鎖在此處將近三百年了。”
“亓息大人,為何巫祈要遭此厄運?這代代的悲慘難道只為一個異術修為,遺天宮人自保綽綽有餘,每代巫祈更迭皆是血流成河,何必再無謂地犧牲這許多生命。烯懸不明白,人,沒了,還要術幹嘛?”
“這是我的冤孽啊。”亓息突然淚流滿面,“孩子,你與那些巫祈都是我的後人,是我害了你們。”
“這遺天宮原本是從前四方巫族躲避了官府追殺和世人追探的聚居之地,不知從何年代起,不同流派的巫師巫女們漸漸竟融合成一個部族,藉著遺天宮的隱蔽和無人能知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而巫族也依靠著此地極其有利的靈氣有了異常的長進,竟儼然有了通神之福,祈天之力,早不是那往日巫蠱毒咒可比。此處的鳥獸蟲魚,風雨雷電,甚至一草一木皆能駕馭驅使,甚至能加以再造,彷彿神祗一般的創天造地。生活在此的族人們也以能在此獲得遠遠凌駕於人世的力量而驕傲,再不屑與人為伍,於是封閉了出入的道路,過著自在和虔誠求索異術的時光。”
“只是;為了巫族的傳承,巫族之中通婚頻繁,及後竟皆是親眷再無適婚者,是以也慢慢將有緣之人引進宮中通婚。但巫族壯大卻漸漸失去了那種另他們無比珍視和自傲的力量,這叫眾人無比恐慌,簡直如天塌一般惶惶不可終日,曾經那種得到的狂喜有多深刻,之後失去的痛苦就有多深。我沒有經歷過那段恐慌,只單單從宮中書錄中看到過記載,當時宮中所出現的種種人心浮動和亂象頻生,最後竟招致瘋狂的那些記錄真叫人渾身冰涼,彷彿親見地獄一般。那些喪失了一切理智的巫師巫女甚至殺子弒女用以獻祭,將其妻子丈夫扔進深窟中活活叫山獸咬死分食,更有將自己的手臂獻出祭祀神明天地者,一邊是血流滿地痛楚,一邊是狂熱的希冀和一邊是害怕失敗的緊張,生生地將人扭曲成魔。到最後,靈力減弱源自於人數的眾多終究促成了相互的殺戮和活命的爭奪,不管有心無心的統統捲入了一場浩劫。”
“合上那泛黃的書頁連指尖也留存著血腥和戰慄,只近十年的狂亂嗜殺,便去了近大半人口,血腥味常年難消。直到後來,繆氿的祖父,原本極為疏淡隱蔽不招眼的一個修術師;遠離人群活動極少,卻在變亂到頂峰時出手,他竟在眾人靈術皆退化的時候驅使出異獸,將殺紅了眼的眾人悉數壓制收服。他驅使著紅蛇名血崖,身量如小山,神力無比,另有地刺虎、元眼獸、角甲牛等三隻怪異又兇猛的獸,以前所未有的強勢迅速鎮壓了一干族人,並被奉為族長。此人更教巫族修養生息,並另闢蹊徑教導族人修習,不過十幾年巫族便又榮盛強大,自那時起修建了遺天宮,巫族兩字再不復存在,後世皆以宮人自稱。”
烯懸低頭不語,似也在那殘酷的景象迷失,亓息的魂影看她一眼,“你且在想此事與巫祈有何關隘麼?”唉,她嘆一聲。
“遺天宮建成之日,繆氿的祖父還未來得及被尊為宮主便死去,宮史記載死時全身是黑斑,肌理潰爛,是被他驅使豢養的紅蛇血崖以及那三隻異獸一口一口活活咬死的,連骨頭也未留下一根。宮眾連如何處理後事都拿不出主意,及後更為宮主之位幾乎釀成大禍,就在此時,是年幼的繆氿一揮手,將那血崖等四獸驅使咆哮在宮中,一聲吼將宮中連同山崖石壁都吼得震了三震,一力將眾人威壓下才未禍宮。繆氿,那時才六歲上下,他竟撂下話,若有誰贏得了他,宮主之位便歸此人。後來眾人才知,繆氿的祖父終究不比那些殺妻弒子的巫族人高明,只是他卻意外的窺視到了法門術眼,聚攏了靈力練就出了注魂之術。那所謂的血崖正是他的妻子繆氿祖母魂魄的注體,而繆氿的父親、母親、姐姐就是那地刺虎、元眼獸、角甲牛中鎖住的魂魄之主。繆氿的祖父終究因他那殘忍的所為而收穫了那樣可悲的結局,也因此將親眼目睹了親人死亡後變為面目猙獰的怪獸的繆氿的一生都扭曲了,也許,從那時起,繆氿便瘋了。”
“來時你也看到了吧?那幅壁畫,畫的便是繆氿,遺天宮第一代宮主繆氿,十六歲登位,他在幾年內連連創術,將一干人等馴服,嚴訂了宮規刑罰,設立了四方尊使等職位,從此遺天宮等級森嚴,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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