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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睡死去。
季祥楓眼看著烯懸令人將希末那塊連著長長的發的頭皮掛進了季相房中,搖搖頭卻無可奈何,爹也沒知覺,掛有何用。他偷偷看了眼大湘,對她諂媚的一笑,隨意從她身邊擦過,大湘眼一跳低下頭。
誰?誰在那窗前哭?是我要死了嗎?季由霄在深夜裡幽幽轉醒,黑霧籠罩的夜,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哭聲卻一直在耳邊。在哪裡;在哪?“爹……”他眼前轉出個一身華服珠寶的女子,希末!你怎麼在這?不,希末快離開啊,離我遠遠的,那詛咒來了,就要來了,祥櫸可以死,希容可以死,祥楓也可以,可你不能。你那樣像言若……我從不敢多看……你要替她好好地活著,直到子孫滿堂,直到白髮垂腰。希末,言若,或者你們本是一個,我卻希望你有個好結果。
希末,走吧,我不能,不能再看你一眼,多看那一眼那樣的容顏,連夢裡都想念的容顏,女兒,我真的不能再看了……
哈哈哈!“爹,看吧,看吧,再看我一眼,我的華服,珠寶都是爹給的,爹,我日日都來陪你。爹,看看我,我就在這裡,就在房樑上,我掛在這裡,日日都見著爹,爹,我的頭不疼,那酒不難喝。爹——死不難嗬。”希末光光的頭滿是血,她笑著飛到了房上空一下不見。
季相清醒了,他猛然坐起,慢慢走向房中央,抬頭,那長長的髮絲拂過他的臉又飛開去,宛若風中的黑燕子輕靈。
“末兒——!”悲傷的呼號飄蕩在夜裡卻驚不醒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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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相醒過來,白日只望著那房樑上的頭皮長髮,夜裡只管聽著那哭聲看那魂魄來臨,他就這樣死死盯著看,彷彿沒個夠,他笑,他悲,他怒,都為了那個悲傷的魂影,日日在窗前仿若真人。直到有一天,季祥楓來見他,季相竟大怒地嘶喊著:“為什麼死的不是你!不是你!”他扔過的碗盞讓季祥楓的額頭血流如注。季祥楓半天也不說話,眼神一狠離去,對了,這才是自己的親爹了,他殺死我的娘,自然從沒想過要我活!可我,偏要活著等你死!
姜及汲到季由霄床前侍疾,卻被季由霄潑了滿身的藥。她嗚嗚咽嚥著一人在房裡,才風光多久,相爺變成這樣,而她指望腹中的孩兒卻還遙遙無期。她哭著哭著又想起姑母姜夫人的懷抱,那時的溫暖卻不是假的,無論怎樣,姑母從未讓自己操心過前途,有人為自己遮風避雨也是好的呢。她哭泣著拿出了那隻紅寶戒指默默戴上,凝視良久,小丫鬟上前為她燃起薰香。香氣飄蕩中及汲快活得像神仙般,她又看見了父母,姜夫人那和善的笑容,滿妝臺的珠寶釵環,她比劃著那戒指,呵呵笑出聲,然後她看見了季由霄,相爺?相爺!那根鬍子彷彿又卡在她喉嚨裡,怎麼也吐不出去,她將舌頭伸出來,還是吐不出,她用力掐住了脖子,猙獰著臉狠狠地咳。好吧,她想,讓我一定把它摳出來,鬍子——相爺的也噁心。
她將手伸進嘴裡用力的挖著,手上的紅寶戒指與血一樣紅,她彷彿不知道疼,舌頭被抓傷了,喉嚨突然一澀,她覺得腹部很疼,她流著長長的鮮紅的唾液低頭去看,裙子下流出一條紅色的小溪。啊!嗚嗚!疼啊,及汲翻滾著,小丫鬟走過來看著她,“這是夫人留給你的最後的物件,你,好好受用去!”及汲笑起來,姑母,你果然待我如親女—— 一樣要死在你手裡呵!那戒指,那薰香,姑母……
“來人啊!來人啊,姨娘小產了!”
季祥楓匆匆趕來,及汲已是臨死,她嘴角的血凝固變黑,臉上卻還帶著笑容,季祥楓低下頭去,“相爺,孩子沒了……”及汲的喉嚨嘶啞,她突然抬起身,用盡了力氣抓住了季祥楓的衣襟,“相爺,將我所有首飾陪我去,一件……”她的手放下倒在床上,“不少!”季祥楓接著她的話,流出了眼淚,爹,你做的孽,怎還?她才十六……
棺蓋合上,季祥楓轉身離去,許久之後,抬棺人還在酒醉中唸叨著,那季府姨娘的棺可真重,真難抬呢!想來裡頭不少好東西吧!
寂
風吹起的是那柔順的長髮,如此的美麗,烯懸拿過他手中的梳子輕輕梳了幾下那掛著的長髮,“如此,你最愛的女兒便永遠陪著你了。”她轉身看著季由霄怔怔地看著那發,不由笑了,“相爺, 沒想到吧,我倒是知道相爺想保住她,卻連祥楓的命也不顧了。如今相爺還想要祥楓的命嗎?”季相眼一陣清明,“真好本事,你竟知我疼這女兒入骨,可如今……再沒有什麼比那珠子更重要的了,珠子我絕不會給你。”
“也罷,季相如此有情我也不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