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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羅山厲聲說。
前往白馬觀進香的人,必須乘船前往。北岸不遠處的本州第一大鎮津市,就是遠道香客的臨時宿站。白馬觀有一座下院設在津市,是接待有身份地位施主的地方。天一黑交通便斷絕了。
但下院備有一艘小艇,由三位控舟的香火道人兼任接待,晚間同樣可以往來。
觀佔地甚廣,共有十餘處殿堂,但只有十餘名道侶在內修真,因此白天也很少看到人跡,天一黑,更是清冷孤寂。觀內不留宿香客。香客必須在津市歇宿。平時香客不多,觀中的老道相當清閒。
三更初,一個黑影從州西長滿荻竹的灘岸登陸,赤條條地只帶了一隻用油綢包妥的布包。
這人就是羅山,真名號是妙筆生花羅昆。快刀江庭舉的好友,一位江湖上頗有名氣的名武師,為朋友兩插刀,冒險前來偵查白馬觀的根底。
他開啟包裹,換上了夜行衣,判官筆佩在腰帶上,藏妥餘物,蛇行鷺伏向州北的白馬觀探索而進。
他對所發生的事故所知有限,只能從江庭舉的遺書中,知道商家受到官府壓榨,與玉清觀主交往的概略情形。從江庭舉的師父口中,也便知道江庭舉被兩妖女所殺的一些經過,因此判斷兩妖女就是那晚玉清觀主現身,逐走張定遠的兩個白衣女郎。
判斷是一回事,事實又是另一回事,無憑無據。怎能判定玉清觀主是罪魁禍首?經過三天的暗中偵查,根本沒有人知道白馬觀有女道士的遁跡,更不可能有千嬌百媚的年輕女人在州上居住。
他必須冒險前往偵查。他心中明白,如果白馬觀真有美麗的女人潛藏,不幸被她們發現,他必定凶多吉少,憑他妙筆生花一枝判官筆,決難禁得起妖女的全力一擊,此行兇險,必須特別當心。
遠遠地,便看到白馬觀隱約閃動的兩三星燈火。
繞過一叢生長了不少樹木的小丘,前面黑黝黝的房舍在望,燈火反而看不見了,草木擋了視線。
他提高警覺,更加小心向前逐段探進。
前面幾株大樹下,突然閃爍著五六星綠火。
是鬼火,飄浮中的鬼火。
他並不介意,州上到處都有流螢飛舞。同時,他以為距白馬觀足有一里以上,野地裡根本不可能有人活動,沒有人知道有不速之客前來夜探。
一陣江風迎面刮來,隱約可以嗅到淡淡的草黴氣息。
鬼火明滅不定,可是,並不飄散。
他仍然不在意,向前竄走,乍起乍停,身法相當高明。
驀地,黑氣湧騰。
“咦!”他心中驚叫,向下一伏。
四面八方傳出瞅瞅怪聲,黑氣開始旋轉。
他感到心神一亂,一陣寒粟透過全身,全身汗毛驚立身上涼涼地。
黑氣湧騰旋轉中,中間出現一位金盔金甲的天神,又高又大的身軀,在閃爍的無數鬼火中顯現。
他大吃一驚,以為自己眼花,揉揉眼睛再仔細定神察看。不錯,是天神,不是眼花,出現在他前面約三四丈左右,高度幾乎超出丈餘高的樹梢三尺以上。
“凡人!”金甲天神用奇異的怪嗓門向他叫:“你,侵犯仙境,該受天誅,凡人!俯伏……”
第七章
他驚得頂門上走了兩魂六魄,腦門也感到有點昏沉,渾身可怕地戰抖,只感到雙膝發軟,不由自主向下跪伏,失魂落魄地以額叩地。
“神靈恕……罪……”他語不成聲。
“凡人!你!為何前來。…。”金甲天神的聲調漸變。
“凡夫來……來偵……偵察……”
“偵察什麼?說,凡人……”
無巧不成書,偏偏就有一條不知道有鬼神的蛇,自他的後頸上面滑過,冷冷膩膩的蛇身令他陡然神智一清。
見識在一個闖江湖的人來說,十分重要。
如果對方是神,神是無所不知的,怎麼可能不知道他來偵察什麼?
妖怪也是無所不知的,對方顯然也不是妖怪。
不是神,不是妖怪,那麼……。
他陡然清醒,本能的反應是全力向前貼地飛撲而出,半選拔出了判官筆,用上了平生所學,殺人自救的絕招。
生有時,死有地;裝神弄鬼的人以為已經完全控制了他,未免大意了些,等發覺他倏然撲到,太快了,已無法應變。
“砰”一聲大震,判官筆貫入人體,高大的天神象山一樣倒下了。
他也被反彈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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