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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永福笑道:“將軍明知故問了。”
張祈瑞頗有深意的一笑,“此計需快,若叫契蠻別部反應過來,便失了先機。末將這就去佈置。”
景永福又道:“我副使宋楚大人精通契語,將軍如有需要可帶上他。”
張祈瑞點頭。景永福又向他請教了一些行軍打仗的細節,這才知曉,為何他說的是“尚可行之”。張祈瑞駐守景北多年,深諳契蠻之性。契列薩多血性男兒,寧願被殺,也不會做背叛之事,更無論騙開城門叫景軍滅殺同胞。更有許多戰場之事,景永福一竅不通,當下,她不恥下問,向張祈瑞討教了幾個重要問題。她不便耽擱張祈瑞的時間,說了一小會,即識相的離開。水姐將她帶到一處張祈瑞的副將為她們安排的一處院落,不久小翠和阿根也到了,只是仍不見穆無名回來。
吳仙子因與景永福住在一起,只得再吃伍廚的飯菜,但今晚吳仙子只吃了一口就吐了出來。
“沒下毒啊!”小翠冷冷道,“我要下也不下在酒菜裡。”
“他沒放鹽,放的都是糖。”吳仙子皺眉道。
幾人連忙分別吃了幾口菜,原來只是吳仙子面前的那道放錯了調料。
水姐望著伍廚,後者隨即低下頭去。景永福心中暗思:以伍廚的心細和沉穩,絕不會下這樣的錯手,莫非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叫他神魂不在?
隨即景永福心神一蕩,手中的筷子也跌到了地上。伍廚失常,穆無名消失不見,難道……難道是李菲出事了嗎?可她明明看到他一身戎裝飄然而去,他明明是好生生的。再聯想到吳仙子那一句,“太過俊美的人物多半不得善終”,不,吳仙子肯定看出了什麼。
阿根又遞給她一雙乾淨筷子,可她再吃不下飯。
“伍廚!”景永福手心裡捏著汗,“發生什麼事了?”
伍廚沉默,只是埋頭吃飯。這時候,穆無名終於回來了。兩人對視一眼,又各自收回目光。一旁的吳仙子冷笑一聲。
景永福見著穆無名右邊臉上明顯二道血痕,不知被什麼抓的。她站起身,走到他身邊,命令道:“抬起頭給我看看清楚。”
穆無名慢慢地抬起頭來,眼光依然低垂著。他右臉上的傷痕,不似指甲抓的,指甲留不下那麼深粗的痕跡。
卻聽吳仙子冷笑一聲:“還沒死啊,還有力氣抓你一把!”
景永福心中大駭,聯想到頃讕江畔,那一身紅衣勝血,不禁伸手抓住穆無名:“他怎麼了?他到底怎麼了?”
穆無名的嘴唇併成一線,一副咬死不開口的樣子。可他越是那樣,她越確定李菲出事了。
景永福一把放開穆無名,轉而怒視吳仙子:“你知道的,你告訴我。”
吳仙子悠悠地道:“你心裡也清楚,何必我說呢?你要想去見他,就求我好了。”
景永福不理她,再次抓住穆無名:“帶我去!你帶我去見他!帶我去……”
所有人都注視著景永福,她像是瘋了,不停地叫喊著同樣的話。她沒有想到,即便李菲出盡精銳,可景申韞還有龐龍,李菲的授業之師啊!她沒有想到,何曾見過深紅的戰衣?她沒想到,李菲早可以消失於頃讕江對面,為何還留下看她一眼才走?
後來吳仙子淡淡道:“別叫了,煩死人了!我帶你去見就是!”
第二卷 112
景永福伏在吳仙子背上,無視她風姿優美的點水過江,也不看穆無名和伍廚如何過江。她只見江面倒影的冷光,黯然的月色幽然籠罩整片大地,而她心裡的慌亂再不可收拾。
有些東西因為太美好而不敢相信它是真的它是屬於自己的;有些人因為太完美而叫人輕易不敢接近,只怕一接近就從此痴迷,萬劫不復;有些情感因為太珍貴而叫人只願意深鎖入記憶而不願繼續營造,只怕多一分減一分都會失了最初的那份美好。
也許是她沒勇氣,可以喜歡一份完美但卻做不到接受它。又或者是她看的太重,寧願將它囚禁於記憶卻不肯釋放。她總是找些理由來搪塞來回避來忘記,可是,她明明是喜歡著的,非常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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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無名熟悉燮軍的燁北營地,他原本就是其中一員。景永福跟著他越走心越亂。到了主帳前,有侍衛端著血染的水盆走出。穆無名停下腳步,她的心跳也跟著停了。
伍廚衝了進去,景永福連忙跟著進去。她眼前所見,觸目驚心。不知本色還是血染的戰衣被撕成三片丟在地上,銀細戰甲沾著血安放桌几上,而那人靜靜的仰臥在榻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