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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報,這些日子緩了過來,家境也富裕了,出個銀子給弟弟的孩兒打個銀鎖又怎麼樣?別說老孃要了,就算老孃沒張口,一個嬸孃給東西也不是理所當然的?所以他也就不去找媳婦兒,只自己悶頭的該做什麼做什麼。
巧娘這一回家,也走了將近一個月了。鄭婆子開始還底氣足著,這會兒漸漸的也有些心虛了。今日麗娘生產,她去請穩婆也經過了巧孃家的村子,料想巧娘應該也知道了,怎麼這會兒不見得回來幫忙?莫不是,真的不打算回來了?
☆、冬襖雞蛋
話說鄭婆子這裡忐忑,巧娘回到孃家過的也是如坐針氈。
“你這憨女子,好好的日子不過跑回來作甚!你看著現在可好,你男人也不來接你,你婆婆家裡缺人手也不來叫你,寧可喊鄰居女兒去幫忙。該不會真不要你這個媳婦兒了吧?”巧孃的母親錢婆子一邊在那裡搓著麻繩,一邊碎碎念著。
今年冬天大雪,地裡頭的莊稼被凍壞了許多,因此市場上的草簾子一下子可受歡迎了,不少農戶買了回去搭在那剛吐芽的冬麥上防寒。王家的地不多,家裡幾個女人編編就能夠用,但錢婆子腦瓜靈,琢磨著反正這會兒也沒活計了,不如多編些去賣錢,所以家裡頭的男男女女都被髮動起來,近日都在做這些。
巧娘坐在另一處條凳前跟自己的老孃一起編草簾。她心裡頭本來就煩,聽著這話更是不耐,當下就瞪了她老孃一眼,“你少說兩句行不,煩不煩啊。”
巧娘沒出閣前,這家裡頭都是她做主的,因而她一張口,其他人還是有些怕的,所以她娘被她這一吼,癟了癟嘴,倒是沒有再說話,只低頭編著自己的草簾。
“姐,都快過年了,你說給我做的襖子呢?今天帶斌斌出門,隔壁春桃又笑話我了。”她娘剛消停,門口的簾子一揭,卻是小妹妹領著兒子進來了,見著她委委屈屈的張口問道,眼睛卻是紅了一圈,“我裡頭穿的襖子還是你在家裡頭的呢,花早就洗沒了,剛才跟她們踢毽子時被一拉扯看到,都笑我了。”
巧孃的妹妹惠娘,今年才十二歲,正是知道打扮的年紀,平日裡就好些花啊粉啊衣服啊什麼的。這妹妹跟巧孃親,巧娘回來就是跟她在一個被窩裡睡得,發現小妹還穿著十幾年前自己的那舊棉襖,便許諾等過年給她做一件新的。
可那是一個月前的事了,那時候巧娘自己也以為自己只要住個兩三天,相公就會過來接她回去了,到時候家裡頭做冬衣,摳弄點布料棉花給小妹做件就是,可哪想到凌家竟然就把她晾了這麼多天。她是硬氣的,不願意自己沒臉的回去,只能在孃家賴著,這麼一來,別說小妹的襖子了,就她自己過年的新衣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剛被老孃唸叨著要變成棄婦,這會兒又被小妹要冬衣,巧孃的臉色當下就有點不好看了,黑著臉說,“問娘要去!”
惠娘年紀還小,只道姐姐嫁了好人家,家中寬裕,經常給她們些吃喝零碎,出手很是大方,所以這回姐姐回來也跟往常一樣問她要東要西,絲毫沒有注意到姐姐的窘境,聽到巧娘這發脾氣的話,還當成真了,當下就湊到錢婆子跟前去,“娘,姐說讓你給我做冬衣。”
錢婆子平素小氣,一個銅板恨不得能掰成兩瓣花,在她看來女兒們有個蔽寒的東西就夠了,反正將來都是要嫁到別人家去的,萬一給添置好東西了,最後不還是要便宜別人家?所以巧娘也好惠娘也罷,往日在家裡頭穿的衣服都是她穿剩下的,縫縫補補裁裁剪剪再穿,到最後洗的連布的顏色都看不出來了。
錢婆子剛被女兒吼了一句,自己肚子裡頭也是窩火著。開始看巧娘回孃家,她還有些歡喜,因為巧娘每次回來大包小包不說,就是女婿來接的時候,還會給自己幾十文錢,所以她平日裡遇到小兩口吵架從來都沒有勸和的,還盡給女兒出餿主意,讓女兒“晾晾”凌家。可是這次,莫說巧娘回來沒有拿東西,就是那往日裡最是和氣的女婿也沒有上門,讓她心裡不禁有些慌了。前幾日她瞞著女兒悄悄跑到凌家村子打聽狀況,一聽說女婿上鎮上去了,心中更加虛了,這莫非真的要拆夥兒了?
哎呦喂,這可虧大發了啊~錢婆子在回來的路上就坐在田坎邊拍著大腿哭了好幾趟,這一趟別說賺的錢了,就是閨女和外孫吃喝,她都要賠上不少呢。所以她回家就趕緊攛掇著女兒自己回去,可沒想到這女兒硬是要臉,一副哪怕和離也不低頭的樣子,讓她真是毫無辦法。
錢婆子本來就在心疼巧娘母子每天要吃自己不少東西,卻又聽到惠娘問她要東西,頓時就發作了,伸手一個耳刮子過去,“你個討債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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