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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裡五味雜陳,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自處,呆呆地看著款兒,半天沒有說話。
款兒敘說完自己的委屈事,一邊擦著紅通通的眼睛,一邊詰問樂以珍:“你身為老爺的姨,何苦再去招惹二少爺?明明是不能的事情,偏偏害得他日夜思想。我伺候二少爺十年了,從未見他醉過酒,若不是你招惹了他,又突然跟老爺離開,他怎麼會那麼痛苦?以至於借酒澆愁呢?我又如何會像今天這般淪為別人地笑柄?現在闔府的人都在說我貪圖富貴,以色伺主。你說,我該不該恨你?”
樂以珍聽她這樣說,心知她將誤會揣在心裡,日子越久越無法開解。她心情沉重,嘆一口氣說道:“款兒,我們以前相處得還算不錯,我的為人你應該知道一些。到底我有沒有你說的那樣不堪,你不妨冷靜下來捫心細想。有些事無憑無據,你心存著芥蒂,我說了你也不願意相信。可這件事關涉倫常,我卻非辯不可。我不曾給過二少爺任何暗示,就像你說的,身為這家老爺的姨娘,我自問還算謹守本分。你受了委屈,還能替二少爺守住這個秘密,果然是個知道輕重的人。雖然事實上這件事與我無關,可如果你真說了出來,恐怕我也難逃悠悠眾口,所以我還是要感激你的。”
款兒卻不甘心,追著問了一句:“二少爺對你的心思,我可是看在眼裡的。他對你那麼好,你敢說你對他沒有一點兒心思嗎?”
樂以珍被問得滯了一下,隨即答道:“款兒不可胡亂瞎疑,我跟老爺…已經有兩個孩子了,再說二少爺也不是我能惦記地人。我知道二少爺這一走,讓你在這個家裡很不好呆,你心情不佳我是能理解的,但是因此就移恨於我,也有些太偏激了吧?事已至此,你何不放寬心養好身子,給二少爺生下個白胖的娃娃,等他回來了,你的日子不就好過了嗎?”
“我何曾不想如此?可是誰又肯饒過我?我這個以色伺主的黑鍋,怕是這一輩子也揭不掉了。再說二少爺…肯不肯回來,還是兩說呢。”款兒被樂以珍一番勸導,似乎也沒有那麼恨她了,幽嘆著向樂以珍訴起苦來。
“你怎麼就斷定二少爺不肯回來?對了…還有剛才,你說二少爺從不醉酒,單單那天喝得人事不省,是不是府裡有什麼大事發生?他酒後亂語,不會一點也不透露吧?”紛煩的心緒一旦安定下來,樂以珍恢復了她平時地理智。
款兒明顯地瑟縮了一下。咬唇不語。
樂以珍眯了眼睛看她:“看你這個樣子就知道。二少爺不會無緣無故地突然離家。而你是知道原因地。若真如此。你剛剛把什麼罪責都推到我身上。豈不冤死我了?”
款兒慌了。站起身來急忙說道:“我也不是成心要冤你。二少爺地心思我早看出來了。不過這件事我也不想怪姨娘了。畢竟主子要惦記誰。我一個婢子是管不著地。至於別地事…我就更不知道了…到我吃藥地時辰了。我先回去了。”
說完。她提裙舉步。匆匆地往亭外走去。
樂以珍被她生叫了來。又被她倉促丟在這裡。不禁搖頭苦笑。可是不管款兒知道什麼。她不肯說。樂以珍也沒打算勉強她。
不過她心裡卻更加地肯定。在懷明弘身上發生了一件什麼事情。是他不能承受地。能讓這位年少成器地二少爺失了穩重。率性離家地事情。一定小不了地。
這樣想著,她開始隱隱地憂慮起來,坐在亭子裡想了半天,終不得頭緒,悒悶地站起身,回了自己屋裡。
與款兒在亭中交談的時候,樂以珍還強撐著精神,表現得篤定沉穩。可是一旦回了自己的屋裡,她馬上洩了氣。因為想著明天要去看山裡的婆婆,她開了一張單子,吩咐定兒去照單備禮。她自己則藉口昨晚沒睡好,將床幃撂下來,躲進被窩裡,偷偷地想著心事。
一別半年時光,她一直努力地在心中淡化懷明弘的形象。
可是剛剛款兒那樣一說,她的心又亂了。她一想到懷明弘在最痛苦的時刻,喝著酒唸叨著自己的名字,她便感覺揪心不已。屋子裡靜悄悄的,她越想越是心痛,默默地流了好一會兒的眼淚。
她想一陣子迷糊一陣子,一直到中午,也沒能踏實地睡個囫圇覺。吃午飯地時候,懷遠駒意外地回來了,見她一臉的疲倦之色,陪她用過飯之後,便又將她拉上了床,要她好好睡覺。
樂以珍扭著身子不肯去,說自己躺了一上午了,骨頭都酸了。可惜懷遠駒認準了她氣色不好,就是因為缺覺,進了臥房之後,抱起她摁進被窩裡,自己脫了靴子躺在她身邊,非常皮厚不知羞地對樂以珍說道:“昨晚我不在你身邊,沒有睡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