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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以珍見情形詭異,將懷駒的胳膊夾在腋下,拖著就入後門跑。她前腳出了後門,身子就被懷遠駒扯住,她這次是真的火了,正要回頭罵他,一轉頭卻看到屋裡多出幾個熟悉的人來。
當先逼近那夥黑衣人的,是朱璉廣隨身的御前近衛,樂以珍見過他們,一眼就能認出來。四個侍衛的身後,跟著浩親王朱璉廣,而朱璉廣的身邊,赫然站著二少爺一身青衣的懷明弘!
兩個人各執一柄劍,懷明弘手中的劍鋒上,還沾著幾滴血珠,看得樂以珍眉頭一跳,沒辦法將她心目中那個儒雅溫和的人對應在一起。
“這是老太太的靈堂,別擾了老人家的清淨,你們把這幾位道士弄出去收拾,務必問出口供來。”朱璉廣面色沉定,揮手吩咐那四個侍衛。
“是。”
為首的那位答應一聲,先撲身上前,也不見他怎麼費事,就在兩個黑衣人身上點了,拎起兩個人往屋外閃去。
其餘三人也紛紛攻上前來,幾個黑衣人完全不是這三位大內侍衛的對手,幾下就被制服,一個一個都被拎出去問話去了。
樂以珍見屋裡恢復太平,一口氣鬆下來,身子一軟,就要往地上歪。屋內朱璉廣和懷明弘都輕輕地動了一下身子,卻都沒有邁出步子去,眼看著樂以珍靠在門上,虛脫地喘著氣。
懷遠駒因著剛才那歡喜後的失落,又因著眼前出現的這兩個人讓他倍覺尷尬,他心中煩亂,也沒顧上去扶樂以珍一把,皺著眉頭,誰也不看,一聲吭,只顧上前去整理著已經被他揭開縫隙的棺槨。
懷明弘看著樂以珍手撫胸口,站起身來,微不可察地咬了一下嘴唇,然後他趨身上前,向懷遠駒鞠躬施禮:“…老爺。”
懷遠駒也不理他,將棺材上的蓋子安回原處,又將棺材推回了原位,然後他焚香燃紙,對著婆婆的棺槨叩了三個響頭:“娘,兒子無能,讓你受了驚擾。”
懷明弘想了想,也給婆婆的牌位上了一炷香,撩袍擺正要跪下,卻聽懷遠悶聲說道:“你跪錯地方了,回家去跪吧。”
第一百七十七章 奉養之恩
懷明弘一隻膝蓋著地,另一隻膝蓋還懸在半空中,聽說,尷尬地定住在那裡。樂以珍趕緊上前解圍,對著婆婆的棺槨拜了三拜:“婆婆,這是咱們家的二少爺,叫懷明弘,我以前跟你說過的,他一直在南方做生意,今兒來看您了。”
懷明弘這才將另一隻膝蓋落到實地上,規矩地跪在那裡,衝著婆婆的靈位磕了三個頭,然後起身。
懷遠駒的肩頭和胳膊上的傷口都在流著血,樂以珍也顧不得跟朱璉廣道謝,跟懷明弘寒暄,急忙出去找傷藥和紗布。正好趕上隔壁夏玉芙聞聲前來,她央夏玉芙回去取這些東西,她自己在灶臺前舀了熱水,先拿著乾淨巾子蘸著清水給懷遠駒清洗傷處。
朱璉廣和懷明弘雙雙坐在窗臺的桌子邊上,看著懷遠駒坐在靈槨前面,樂以珍細心地給他擦洗傷處。等夏玉芙取來了藥和紗布,她又給傷處敷上了藥,仔細地包好。
“老爺,雖然都是外傷,可是這麼多處也流了不少的血,去西屋躺一會兒吧。”樂以珍細聲細氣地勸他道。
“不如去我那裡著吧,這房子也沒有收拾,四處漏風,東屋西屋都冷著呢,哪裡及得上我那邊暖和,遠哥身上可帶著傷呢…”夏玉芙將手抄在鑲著白狐毛的棉衣袖子裡,慢氣說道。
懷遠駒對兩個女人的話耳不聞,盯著銅盆子裡重新燃起來的火苗,像是在問人,又像是自語般地說道:“人提到哪裡去了,我要去問問,到底這夥人是什麼來歷?”
懷明弘聽這樣說,趕緊起身出去。不一會兒迴轉來,向懷遠駒恭敬地稟道:“老爺,王爺的侍衛已經問出話來了,這幾個人是雲臺山三清觀的道士他們師叔的命令,只為來取老爺的性命。”
一提道士,一旁的浩親王朱璉廣張了張口,看一眼懷明弘後,又閉上了嘴巴。樂以珍也在心裡劃了一道問號,可是她也怕事情還沒有搞清楚,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懷明弘難堪,因此她也只是緘默不語。
“他的師叔是哪一位?”懷遠可不管這些,直截了當地問道。
“…他們地師叔…是介虛道長…”懷明弘稍加果斷地說出了這個名字。
“哦…這個人…”懷遠駒抬起頭。看著懷明弘。清晰地說道。“這個人…好像與咱們家地二老爺關係不錯。”
懷明弘低下頭。咬緊嘴唇。一句話也不說。可是樂以珍卻看到他左手用力握住劍鞘。關節都泛了白。她不知道懷遠駒還能說出什麼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