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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些皇家子弟的出現,許多收到邀請,本不打算出席的官員,也在那一天陸續出現在揭匾儀式上,連鹽政丁子乾,也被丁夫人挾持而來…丁夫人的小心思,是與樂以珍處好了關係,她的百鳥園裡以後就可以出現翠鷺齊飛的盛景了。
幾條街的百姓和商戶都圍在了匯通銀莊的門口,只為看一眼皇上親題的那塊金匾。一陣鞭炮齊鳴之後,那塊蒙在匾上的紅綢子被朱璉廣和韓侍郎兩個人手執桃木細棍挑了下來,漆藍的金絲楠木匾上,金光爍爍的“匯通天下”四個大字氣勢飛揚,在昭顯著歷劫重生後的匯通銀莊,與以往不可同日而語的地位。
那一天樂以珍和懷明弘為主人家,忙得團團轉。尤其是揭匾之後的開業宴上,因為樂以珍不擅飲,懷明弘因此而多喝了雙倍的酒。
懷明弘的心裡是不愉快的,因為那些樂以珍與朱璉廣的傳言。雖然他比誰都知道樂以珍對朱璉廣的心思是清白的,可是朱璉廣不避嫌的行為,卻打翻了他心中的一隻醋罈子。
可是懷二少爺是知道輕重的人,私鹽危機剛剛解決掉,朱璉廣在其中發揮的作用,他作為懷氏的二當家,不感念是不對的。而且朱璉廣雖然幫了很大的忙,在樂以珍和懷明弘面前卻從來不居功,彷彿這就是他的家事,他不過在幫自家人一般。
最重要的一點,他很尊重樂以珍,待她如親妹妹一般。懷明弘體察到這一點,有時候會為自己的幼稚與任性而汗顏一回。
總之,面對朱璉廣,懷明弘心裡總是有虧欠和自慚,這讓他越發地不愛見到這位瀟灑的王爺。他在心裡告誡自己:千萬要繃住,以大局為重,等這邊事了,啟程回京,我就不信他還好意思再跟回安平?
事實再一次給了懷明弘一個教訓,對於那些經歷了生死、悟透了人生冷暖、無牽無掛的人來說,做事情是不需要考慮好不好意思的。
在離開安平後的第二十八天,匯通京號已經步上正軌,銀子已調來,答應皇帝的軍餉也運了出去。事情完美解決,樂以珍熬不住想孩子的辛苦,一日也不在京裡多呆,收拾了行囊啟程回安平。
那天早上,從離開客棧到出了京城,一直沒有看到朱璉廣來送行,懷明弘就知道事情不妙。
果然,和從安平上京的情形相同,一行人趕了一天的路,在一座小縣城投宿的時候,朱璉廣如期而至。樂以珍並不吃驚,因為他之前就說過,她回安平,他也回去。
懷明弘見樂以珍並不驚訝,心裡越發地生氣,對待朱璉廣便是一張黑麵孔。朱璉廣渾不在意,與自己的侍衛聊天,找嶽掌櫃說話,甚至拉著懷家的夥計陪他喝酒,自在隨性,興致昂然。
一行人熱熱鬧鬧的,於第五日回了安平。
當安平的城門出現在樂以珍面前時,她表現出了少有的激動和興奮。馬上要見到她的一雙兒女了,她卻越發著急起來,一個勁地催著車伕快一些。
終於在太陽落山之前,他們回到了闊別一個月之久的安平懷氏大府之中。樂以珍下了馬車,丟下其他人,抬腿就往府內跑去。
一路上不停地有人給她行禮,跟她打招呼,她卻一步也不肯停,直奔群芳院而去…臨行之前,她把夢兒和實兒託付給了谷柔琴,她現在只想飛到谷柔琴的房裡,趕緊抱著夢兒和實兒使勁地親幾口。
府內有些肅然,有些冷清,可是她並沒有感受到。她滿腦子裝著夢兒和實兒的小樣子,一路飛奔進了群芳院,衝進谷柔琴的小院子,高聲叫喊著:“夢兒!實兒!娘回來了!”
門被推開,谷柔琴從屋內走出來,急急上前施禮:“二太太回來了,怎麼也不派人提早回來說一聲?家裡也沒有個準備。”
樂以珍不答她的話,直奔主題:“夢兒呢?實兒呢?”
谷柔琴溫和地笑了,閃到一邊讓路:“在屋裡呢,五小姐天天睡覺前喊著要娘,四少爺長大了許多,快進去看看吧。”
樂以珍歡呼一聲,越過谷柔琴,推門而入。夢兒已經聽到她在院子裡的喊叫聲,趿著一雙小繡鞋正在往外跑,看見了她,張著雙臂就衝過來,臉上的樣子又像哭又像笑:“娘。”
“寶貝兒!”樂以珍心裡盈滿了歡喜與感動,不管這一世為人有多少的痛苦和疲倦,只要這個小傢伙兒張著雙臂撲向她,她就覺得人生是幸福的。
夢兒撲進樂以珍的懷裡,使勁地蹭著她的臉,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訴著:“娘不要我和弟弟了?”
“要!娘怎麼會不要你們?娘在外頭辦完了事,趕緊跑回來了呢,不哭了…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