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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低下頭去。
周太后看了一眼清淺,心底喟嘆,卻對莊妃笑道:“前兒聽說二公主病了,這會兒可好了?快來我這兒細瞧瞧。”莊妃忙讓乳母抱著二公主過去,欠身道:“多謝太后掛念,這孩子便是如此,一到春天就時常病著。”
周太后親自抱了二公主,嘆道:“可憐見的,嗯,氣色比前兒好多了,也是你照拂有功,畢竟是親生的。”莊妃微笑著說:“這都是皇后娘娘慈母情懷,臣妾不敢居功。”
莊妃凡事以皇后為先,周太后怎會不知?她也是看中了這一點罷了!看到皇后面上露出得體的笑容,周太后也點頭笑了笑,說:“皇后也是個好的,只是二公主到底是你親生的,你總要更加疼顧她些。等她將來長大了,自然也與你更親近。”
莊妃一愣,看向皇后,皇后也是不解。唯有孫太后臉色的笑容僵了幾分,看了一眼周太后,對皇后笑道:“自古嫡庶有別,二公主長大也一定會尊重你這個嫡母的。”
皇后尷尬的笑了笑,周太后狀若未聞,慈愛的問二公主:“祖母抱不動你了,你是去母后那裡,還是去莊妃那裡呢?”二公主奶聲奶氣的答道:“莊妃娘娘。”莊妃面上一喜,即刻掩飾住了。周太后笑著把二公主交到她手上,說:“瞧瞧,到底是你十月懷胎辛苦生下的骨肉,我可不阻著你們母女情深了,快去吧!”
莊妃抱著二公主回到座位,假裝不再關注別的,只一心看護公主,可還是感覺到了周太后與孫太后之間微妙的變化。
從前,周太后絕對不會在孫太后面前說這些話。大多數的時候,都是孫太后說著,周太后聽著。
可是今日,周太后是怎麼了?
難道是因為周太后給皇帝的林婕妤沒有孫太后給皇帝的孫嬪得寵,因此惱羞成怒了?
這樣想的不止莊妃一個,就連孫太后本人,也是如此理解的。她又氣又怒,心道周太后在她面前卑躬屈膝裝了這麼多年,如今終於忍不住,要露出本來面目了!話裡話外全是針對她這個嫡母的!可你是生母又如何?難道皇帝還會為了你忤逆嫡母嗎?
睿琛忽然皺了一下眉,起身對孫太后道:“兒子有些乏了,先行回去。”又對周太后行過禮,眾妃起身恭送。周太后遠遠的對清淺道:“你身子還沒好全,不宜久坐,也回去歇著吧!”竟不像往常那樣問過孫太后的意思。
清淺看了一眼孫太后,見她滿臉怒氣的冷笑道:“是了,你剛失了孩子,看著人家高興難免傷心,回去吧!”清淺面色一白,施禮退下。
鼓舞雖然照舊,但各人都心不在焉,不時瞥向兩位太后。尤其是皇后,她不便先行離開,可是夾在兩位太后中間,當真如坐針氈。
清淺如今住在西六宮的啟祥宮,周太后把原先伺候她的瑤琪給她做了女官,又撥了好些宮人過去侍奉,都是周太后精挑細選的,倒也不怕出什麼么蛾子。這會兒從絳雪軒回去,瑤琪扶著她,笑著說:“天氣這樣好,娘娘不如在御花園裡逛逛。”
清淺淡淡的,瑤琪知道她的性子,便主動攙著她款款走著,不知不覺便走到了一處假山石旁,那假山石上,攀著滿滿的木香藤。清淺不再走動,只怔怔的看著那木香藤。
忽而有風吹過,只吹得那白色花瓣四起,亂如雨落。
瑤琪衝清淺身後跪了下來,她卻似看得住了,還未發覺。睿琛對瑤琪擺了擺手,瑤琪知趣退到了一邊。
睿琛走到清淺身畔,低聲道:“這兒有風,當心吹著你。”
清淺回頭,嫋嫋正要拜下,睿琛伸手扶著了,向後打了個手勢,張保會意,領著近侍退到了丈外。睿琛又抬起手,拂落方才吹在她髮髻上的花瓣,動作輕柔,好似她是一尊瓷像,若不當心,就會碰壞了她。
她本就沉靜,原先處的長了,也對自己敞開過心扉。可如今睿琛覺得,她比從前更加波瀾不驚,自己對著她,只覺難過憐憫。
“咱們走走,”睿琛攜了她的手,走入假山洞中。去年初遇,便是在此處,不過一年光景,就覺物是人非了。
張保自然不會跟進去,好在他知道哪兒是出口,便忙帶人去候著了。
只是睿琛進了假山,卻並未走動,只站在那裡,一味看著清淺。清淺低著頭,臉色又漸漸泛起了紅暈。睿琛撫上她的面頰,觸手依舊滑膩,順著腮邊撫到她下顎,輕輕捏著抬起她的臉來。
清淺一向記得他的掌心永遠是溫暖的,這會子不知指尖怎麼涼了,怔忡間,他問道:“你可怨我?”他眼底深處一片黯然,低低道:“朕也是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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