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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驚喜?”
趙昀嘴朝窗外一努,我這才瞧見外頭停的車,雖然牌照被罩住了,但那車一看,我就認得是蘇悅生的車。
我心裡一跳,也不知道為什麼,趙昀說:“你還是去瞧瞧吧,我勸他開個房間睡,他也不肯,你也知道他,喝多了就是倒頭睡,他那一身的毛病,擱得起這樣折騰麼?你瞧著他去,我可不管了,出了事,全算你的。”
我過了半晌,才勉強笑了笑,說:“在哪兒喝成這樣?”
“就在這兒啊。”趙昀倒笑起來,露出一口白牙:“還想怪誰呢?都怪你們的酒好!快去快去!再不去我就攆人了!”
我只好走出去下臺階,拉開車門一看,果然蘇悅生歪倒在後座,睡得甚是香甜。酒氣倒沒聞見多少,若隱若現的路燈,被樹木枝葉掩映著,光也是一點淡淡的,像月色,照見他的眉頭,孩子氣的蹙著。
我心想這樣睡著總不是一回事,不如把他叫醒了,開個房間去睡。但是連連推了他幾下,也喚不醒他,手觸到他的手背,才覺得他肌膚滾燙,再一摸他的額頭,可不是發燒了?這時候趙昀偏偏端著茶杯,踱出來瞧熱鬧:“別費那個功夫啦,要是叫得醒,這驚喜還留給你麼?”
我沒好氣,說:“你來摸摸,燒得滾燙,這是什麼驚喜?”趙昀原本不信,看看我表情,估計覺得我不像假裝,這才走下來摸了摸蘇悅生的額頭,“哎呀”了一聲,說:“我說他今天怎麼犯蔫呢,話也少,原來是病了。”
我打電話給陳規,讓他派幾個人來。陳規聽說蘇悅生喝醉了,親自帶了幾個身強力壯的保安來。幾個人一起動手,真把蘇悅生抬出來了,送到客房去休息。濯有蓮常年備著一位醫生,不怕別的,因為我們生意總是做到凌晨三四點,就怕客人有什麼不舒服之類的小毛病。
養的這位醫生倒也派上過幾回用場,有時候是客人喝多了,輸液急救,有時候就像今天這樣,出了意外。
醫生看過之後,初步判斷是受寒著涼,問之前去過哪裡,趙昀說:“出海,下午我們出海釣魚來著。”
醫生說:“估計是海風吹的吧,沒有大礙,若是不放心,還是送醫院吧。”
所有人都看著我,我只好看著趙昀,趙昀說:“我不管,你做主。”我只好拍板,吃了退燒藥再觀察觀察,看要不要送醫院。
蘇悅生醒的時候是半夜,所有人都走了,就我留在客房裡照顧他。我也迷糊在沙發上睡過去了,他叫了一聲我的名字,我本來睡得不沉,一咕碌爬起來就過去摸他的額頭,全是汗,涼涼的,退燒了。我問他是不是要喝水,蘇悅生還是迷迷糊湖的,皺著眉頭說:“要洗澡,不舒服。”
客房裡有浴缸,我把水龍頭開啟放水,又想起來沒有他用慣的毛巾,不過我辦公室裡有一條,是我平常用的,倒是可以拿來救急。等我從辦公室拿了毛巾回來,蘇悅生倒又睡著了。我看他連襯衣領子都汗溼了,怕他這樣著涼又重新發燒,於是一邊叫著他名字,一邊拍他的胳膊,想把他給弄醒了,連喚了好幾聲,蘇悅生終於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他沒睡醒的時候最好看,眸子似蒙著一層霧,睫毛軟翹,有種孩子氣的天真,目光迷惘,像是不認得我似的。
“洗澡吧。”
蘇悅生翻了一個身,將背對準我,咕噥:“你先洗。”
真是燒糊塗了,我沒有辦法,這麼大的男人我也推攘不動,我認命的去將毛巾擰熱,來替他擦一擦,雖然沒有洗澡,但用熱毛巾擦拭一下總會舒服點。我擦他臉和脖子的時候他動都不動,沉沉睡著像個大嬰兒,滾燙的毛巾大約讓他覺得很舒服,蘇悅生一直皺著的眉頭終於鬆開了。我去浴缸裡重新浸過毛巾,擰了出來,開始解他的衣服釦子,剛解了兩顆蘇悅生倒醒了,一下子按住我的手,漆黑的眸子盯了我一會兒,突然說:“你怎麼在這兒?”
第十章
“你發燒呢。”我把手抽出來:“一會兒說要洗澡,一會兒又睡著了,我就替你擦一擦。”
他的手慢慢鬆了,卻伸手摸了摸我的臉,他的指尖微涼,輕輕摩挲著我的臉,我都不曉得他在看什麼,好像我臉上有朵花似的,他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光看過我,我也說不清楚那是什麼樣一種眼神,看得我心裡毛毛的。我終於忍不住了,說:“毛巾都涼了。”
“我去洗澡。”蘇悅生的聲音好像真的挺清醒了:“拖鞋在哪兒?”
蘇悅生洗澡要好久好久,我困得東倒西歪,坐在那裡一點頭一點頭打著瞌睡,最後是蘇悅生出來把我叫醒,洗完澡的蘇悅生帶著一身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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