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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以為這事沒戲了,誰知過了兩天,他讓秘書傳真兩份行程給我挑,一份是地中海,另一份是馬爾地夫。
我發簡訊對他發嗲:“不能兩個地方都去嗎?”
他素來不回我的簡訊,當然又沒了下文。我怕夜長夢多,只好趕緊挑了馬爾地夫。
這種季節只有馬爾地夫還能穿比基尼。
我唯一應對蘇悅生的武器,就是色相了。
第二十五章
好像有人對我說過,我永遠都會高估自己。我記不得是誰這樣諷刺過我,不過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所以我高高興興收拾行裝,上了飛機才發現,蘇悅生壓根沒把這次旅行當回事,因為他連潛水的裝備都沒帶,我記得他挺愛浮潛,可是仔細想想,我好像從來沒有跟他一塊兒潛水,一時也不知道這種印象是從哪裡來的。往事是一個茫茫黑洞,吸走了我太多的記憶碎片。有些事我都鬧不懂是真正發生過,還是我在夢境裡的幻想。
我們在新加坡轉機,趁著轉機的功夫,我跑去免稅店買了一瓶防曬霜,回來的時候蘇悅生正在講電話。
他立在航站樓的玻璃巨幕前,身後就是停機坪,逆光,所以顯得他整個人輪廓十分模糊,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知道,他和平時不一樣,那種神態,就像換了個人似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溫柔和……寵溺?我不知道他正在和誰講電話,但對方一定是對他而言非常重要的人,難道是那個我不知道的女朋友?我心裡突然生起一種憎恨,那個隱隱綽綽的女人,不知道到底是誰,但她無處不在,哪怕我看不見,但我就是知道。可惜我一走近,蘇悅生就已經看到我了,說了句什麼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下一段航程,我非常沉默,蘇悅生也是。
到馬累時天已經快黑了,我們搭了一程水上飛機,最後從空中看到茫茫黑色的大海中有閃爍的燈光,目的地終於到了。
大堂經理很殷勤,親自駕著小艇將我們送到水上屋,這裡的水上屋是真正的水上屋,沒有棧橋相聯,四面都是海水,每套房子都是獨立,隔很遠才有一棟,服務生會駕著小艇來往,客人想要去大堂,也得駕著小艇。
我十分惡意的想萬一要是海嘯,那可真是滅頂之災。
海浪聲聲,我睡得出奇的好,等一夢醒來,早已經是豔陽高照。四面碧波粼粼,遠處防波堤水聲隱隱,彷彿輕雷。我心情大好,赤腳跳下床,一溜小跑到露臺上,捂住蘇悅生的眼睛:“猜猜我是誰?”
如此良辰美景,他總不至於煞風景吧?
果然,他伸手按在我的手背上,聲音倒有幾分縱容:“別鬧。”
我從後頭摟住他的脖子,暱聲問:“怎麼沒去潛水?”
“太曬。”他把我的手拉下來,說:“去洗漱吃點東西,待會兒我們玩帆板去。”
難道帆板不曬嗎?
反正我是曬得差點沒脫一層皮,半個鐘頭就補一次防曬,饒是如此,晚上一照鏡子,差點沒慘叫——整張臉黑了一層不說,眼周戴墨鏡的地方明顯白很多,曬成大熊貓了。
晚間我坐在下水的木梯上看海龜,它們慢吞吞游來游去,偶爾也有鯊魚游過來,但都很小,而且也不咬人。
星斗燦爛,滿天的星星多得像是快要落下來。這地方真像一個夢境,連蘇悅生都變得溫和可親。
我把頭枕在他的大腿上,胡亂數著星星,蘇悅生身上有淡淡的,好聞的氣味。是沐浴露的香氣,我像一隻小狗,拉著他的衣襟聞了聞,他頭一低,正好吻在我的耳垂上。
這個吻又輕又暖,讓人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我攀著他的胳膊,很專心的吻他,他卻想要往後退,我忍不住抓住他,目光灼灼凝視著他。
我忍不住問:“你……會不會對我說實話?”
過了好久他也沒回答,我只好自嘲的笑笑:“其實我都不敢問你,如果你沒什麼話對我說,就算了。”
這麼美麗的地方,就像是有情人的世外桃源,可是我和他並不是尋常有情人,良辰美景,總是辜負。如果再往前踏半步,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可是這半步,我都並不敢踏出去,因為我明明知道,其實前面是大海,這一踏,就落了空。
晚上我都快睡著了,他突然說:“你想問什麼?”
我睡意朦朧,困得像在做夢:“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他大約翻了個身,好久沒有說話,也許是睡著了。又過了許久,我悄悄爬起來看他,他背對著我,似乎睡得很沉,我輕輕的將被子拉過來一些,我們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