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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鏡中月,水中花。
肇事者有權有勢,大概也聽說我這邊出了事情,怕我向他們索賠鉅額的醫藥費,立刻向法院提出訴訟,要求撤掉我媽的生命維持系統。我接到起訴書的時候,真正是走投無路,心灰意冷。
人在困境中的時候,會特別脆弱,有時候我也想不如一死,一了百了。但馬上又會勸自己,我媽當年那麼難都過來了,我有什麼理由不好好活著。
可是活著就要面臨一切困難,解決一切問題。肇事方的律師大約知道我不會善罷甘休,也不會與他們和解,所以態度越來越強勢,還透過我媽的一個朋友向我遞話,說給我五十萬,讓我再不追究。
我笑著反問中間人:“要是給您五十萬買您母親的命,您願意嗎?”
中間人知道談不攏,反倒勸我說:“七巧,誰都不願意發生這樣的事,但已經發生了,只能儘量彌補……”
我說:“什麼都不能彌補,我只要我媽好好活著,倒給他們五十萬五百萬我都願意。”
談判就這樣陷入了僵局,但美容院的麻煩事一樁接著一樁,最重要的是,我沒有錢。
沒有錢醫院就要給我媽停藥,停止一切維持生命的儀器,我終於把我媽的房子掛出去賣,很快中介就打來電話,說有人想要買。
“買家很有誠意,你也知道,現在別墅總價太高,又是二手房裝修過,不好賣。但這個買家很爽快,看了一次房就決定要買,連價都沒還。”
我說:“我要全額現金,一次性付款。”
“說了,您早就交待過,所以我一開始就跟對方說了,對方說沒問題。”
我想了想,說:“你把這賣家約出來,我要見面交易。”
“那當然,好多合同得您本人出面籤。”中介大約以為我是擔心他在價格上弄虛作假,所以拍胸脯保證,“您哪天有時間,我把買家約出來,三方見面籤合同。”
我說:“明天就行。”
第二天我開車到中介去,買房的那個人其貌不揚,什麼都沒有多問,只說可以立刻付款,一次性現金。
我打量了他片刻,突然冷笑,說:“你回去告訴蘇悅生,這房子我賣誰也不會賣給他,叫他死了這條心吧。”
那人十分意外,過了幾秒鐘才笑起來,說:“鄒小姐果然機智,但我真不是小蘇先生派來的,我是蘇嘯林先生派來的。”
又是蘇悅生的父親,我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助理,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買這房子,我冷冷地說:“反正姓蘇的我都不賣。”
我站起來要走,那人喚住我,慢條斯理地問我:“鄒小姐不是急等著用錢嗎?為什麼卻不肯賣呢?”
我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樣一種心態,起初我一直疑心這幕後的買家是蘇悅生,我沒拿他的支票,或許他覺得內疚,找人來買我的房子。但得知真正的買家是蘇悅生的父親之後,我也覺得不可以賣給他。
我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蘇悅生的父親派人來,一切就變了。蘇悅生要跟我分手,那是他軟弱,我不會受任何人的挾制,在蘇悅生父親的面前,我有微妙的自尊心。是啊我媽是個暴發戶,我是暴發戶的女兒,也許我這輩子都配不上他的兒子,但是有些事情,我是可以自己做主的,比如膝蓋硬一硬,不跪下去。
哪怕走投無路,我想我媽也不會樂意我把房子賣給蘇家人。她和我一樣,骨子裡是有點硬氣的。對於看不起她女兒的人,她寧可死也不會樂意跟這家人打交道。
那人見我不悅,反而又笑了笑,問:“蘇先生很想見一見鄒小姐,但不知道鄒小姐是否願意見一見蘇先生。”
那人說道:“鄒小姐不好奇嗎?為什麼蘇先生要買鄒小姐的房子,為什麼蘇先生想要見一見鄒小姐。”
我說:“沒興趣。”
那人又說道:“我來之前,蘇先生特意囑咐我,說如果鄒小姐什麼都不問,把房子賣了,那麼我什麼都不用說,付錢過戶就是;如果鄒小姐猜出來,買房子的另有其人,那麼蘇先生很願意見一見鄒小姐。鄒小姐,這世上只有聰明人才有機會,你為什麼要拒絕自己的聰明換來的機會呢?”
我不知道蘇嘯林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但我覺得他的助理都挺會說話的,威脅利誘,簡直是爐火純青,我也因此生了警惕,一個真正的商界大亨當然會有他的手段。
我看了那個人幾秒鐘,說:“好吧。”
蘇嘯林又不是老虎,我不怕他吃了我。
我跟蘇嘯林見面的地方在一個私人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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