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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呆,自認掩蓋得並無破綻,沒想到還是會被他看出來,恍然:“啊——”
“還要瞞麼?”沈霖盯著我看,“方才你從始至終氣息都接不上,換手出招是撐不下去了是不是?我若不肯停手,你待如何?”
“我能如何,”我愣一下,勉強笑笑,“大不了叫你刺一劍出出氣。”
沈霖有點急:“你以為我是要跟你過不去麼!”
默然片刻,我仰起頭迎上他的目光:“沈霖,我知道是我不好,可是我被逼到那個份上,我能怎麼辦呢?只有一次機會,我唯有放手一搏。”
“放手一搏?”沈霖眼眸收緊,“你是把他當敵人還是把我當敵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低頭,“可是這件事,他堅決阻止,我一意孤行,如果我告訴你,你會怎麼做,幫他還是幫我,無論哪一種,你都會為難吧。”
吸一口氣,我低聲道:“我不想你為難,也實在承擔不起功虧一簣的後果,所以只能儘可能瞞下來。”
“如果什麼事你都一個人抗,那麼又將咱們這些年的情分放在哪裡?”沈霖嘆一口氣,聲音有點低沉,“你怎麼會受傷的?”
“舊傷,”無從否認,我也不敢直說,只模糊道,“當時沒在意,不動手也覺不出嚴重。”
“現在覺出來了?”他有些無奈的抓過我的手腕,扣住垂眸靜默了一會兒,再看我時皺了眉,“你這傷原本不重,怎麼會就拖著?剛才這樣大動氣力尤添損傷,再拖下去會動搖根基的。”
我點著頭,低聲:“我知道了。”
沈霖睨我一眼,輕蹙了眉,沒再追問什麼,只換了個問題:“在宮裡過得好麼?”
見他沒有糾纏於我的傷,我也是鬆了一口氣:“怎麼會好?那天他發好大的脾氣,第二天就幫著貴妃架空了我,然後又一直不露面,薛家處心積慮的要把我按下去,有什麼事都想扯點罪過到我頭上,太后杵在那,也沒人敢靠過來——”
“孤立無援,四面楚歌,”我給自己的現狀做了總結,很快又兀自笑了一下,“我的口氣聽起來是不是很像怨婦?”
沈霖沒有答我,少頃道:“即使這樣,你依然很開心?”
“是,”我垂下眼睛淡笑,“至少我可以名正言順的留在他身邊,想見他的時候不必對著一堵紅牆發呆,就算依然見不到,每天也會有人來跟我彙報他今夜睡在了哪裡。”
“落影,”沈霖的聲音溫和如舊,滿溢著嘆息,“你要明白他的立場,他必須——”
“我當然明白,”打斷他,我表達著自己的清醒和堅定,“容成家是他的心腹大患,這個皇后註定是顆棋子,早晚會被棄掉,既然如此,是別人,還不如是我,至少我可以在有價值的時候合他的意,在該消失的時候給他省些麻煩。”
頓一下我又道:“別叫落影了,我是錦言,不必管那個姓氏,叫我言言就好。”
“言言,”沈霖也是默然片刻才開口,“你明白的事他當然更清楚,只是和容成家的抗衡並非你想的那般簡單,這裡面的水太深,沒人有把握勝出,你以這樣一個身份陷進去,將來無論哪邊得勢可能都很難全身而退。”
對上他的眼睛,我知道沈霖說的話就是景熠想要說的,我沒有附和也沒有反駁。
跟著傅鴻雁回到坤儀宮的時候天已經偏了黃昏,才進屋就聽有人來報,說瑞祥宮的蘭嬪一個時辰前小產了。
進宮不過十日,對於蘭嬪,我只能說是知道有這麼一個人,家裡是個四品的大理寺少卿,屬於還算得寵但興不起風浪的那種,所以根本還無暇去關注。
“小產?”我皺眉看著眼前的水陌,十分意外,“她有身孕?”
水陌點點頭,撇著嘴道:“說是都兩個月了,不知道是遲鈍到這個份上還是故意瞞著不說。”
“瑞祥宮沒有主位,早說出來一樣保不住,”我一時並沒放在心上,“還有別的人來找過我麼?”
“沒,”水陌搖頭,後又跟了一句,“小姐,你要不要去那邊看看?”
我遲疑了一下,問:“皇上知道了麼?”
“知道,但沒什麼動靜,太醫這才報了咱們這邊,”這些日水陌儼然做的功課比我多,“雖然只是個嬪位,但瑞祥宮是原來德妃的地方,昨天又剛出了慧妃的事,這個時候你是不是——”
“嗯,”我點頭,“去一趟吧。”
匆匆換了衣裳妝飾,我朝了瑞祥宮。
瑞祥宮和金禧宮是後宮裡除了乾陽、坤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