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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早對內宮路線十分熟悉,便是沒有傅鴻雁,也絕不會有問題,習慣了單獨行動的我剛要拒絕,一眼看到景熠警告意味嚴重的眼神,當即把話吞了下去,點頭,“好。”
他淡看我一眼,道:“短期內朕不希望容成家再出什麼事端。”
身為皇后,現在的我要進出宮當然不會像原先那麼隨意,第一個要掩飾的就是坤儀宮這邊,好在景熠的單獨留下給了我極好的藉口,叫水陌關了宮門,對外只說皇后受到了皇上的斥責,羞怨難抑,不見任何人。
現在宮裡頭幾乎人人都認得我,想要大白天的溜出去不是件容易的事,不過有景熠的安排就方便得多,也不需越屋翻牆,換了衣裳,直接一頂小轎抬著,隨便編了個內命婦家眷,就由傅鴻雁領著大搖大擺的出了宮,左右宮裡侍衛都歸他管,誰也不敢攔下來檢查。
出了宮,路上總算尋到機會問傅鴻雁到底是有什麼事,能讓景熠親自安排我出宮。
“逆水堂選定了新堂主,沈霖說無論如何你也得露一面,”傅鴻雁對我依舊沒多少好氣,看我一眼道,“你多了不起,躲了半年,露一次面就把陸兆元免了,新堂主上任,你不出現像什麼樣子。”
與平日裡動輒王爺皇上不同,傅鴻雁直呼沈霖名字的時候,就代表他是在以傾城一員的身份說話,其實傅鴻雁也出身逆水,不過是除了我以外,堂內沒有人清楚他的身份和職責,見過他的都不多。前面這幾年,對傾城來說是我和沈霖的一明一暗搭檔,而相對景熠,我的搭檔就是傅鴻雁。
一直嫉妒他能日夜在景熠周圍,所以每每與他過手從不留情,說話也尖刻得多,這回我一進宮,總算讓他全有機會還回來。
“哦,”沒心思與他鬥嘴,我認命的點了頭,心裡想著還是不對,便是為了這個事,景熠又怎麼會扯到容成家身上去,於是追問,“還有呢?”
“還有——”傅鴻雁此時神色嚴肅下來,略皺眉道,“闌珊知道你的身份以後很生氣,說要去殺了容成弘,城主不讓,兩人打了起來,沈霖沒攔住。”
“啊?”我聽了一驚,“什麼叫沒攔住?很嚴重麼?”
“城主在王府呢,沈霖說守在身邊安全些,”傅鴻雁嘆口氣,“你見了就知道嚴不嚴重了。”
我默然,凝神不解:“怎麼會這樣——”
“怎麼不會?”彷彿嫌我大驚小怪一般,他哼了一聲,“他們倆動手,誰敢攔?誰攔得住!”
我知道傅鴻雁還是在怪我始作俑,我瞞了這麼多年,一朝揭露出來就是這麼大的事,難怪闌珊生氣,她與唐桀大打出手並不算稀奇,我和沈霖早已見慣,大驚小怪的反而是老早離開傾城的傅鴻雁,只是這回鬧得這樣人盡皆知,難道闌珊是當真惱了。
心裡沉一沉,我看一眼傅鴻雁,沒說什麼。
王府很快就到了,唐桀果然傷得很重,費力撐著要說話,被沈霖攔了,我在屋裡陪著坐了一會兒,起身出來就看見了闌珊。
闌珊話也不說,仗劍就劈過來。
對她我可不敢大意,自己長達半年的杳無音信還未讓她釋懷,乍降的驚人身份又再一次激怒了她,真動起手絕不會講究什麼分寸,裡頭重傷的唐桀就是生生的例子,更何況此時我手邊還沒有暗夜。
也不敢解釋,忙著旋身就躲,闌珊緊黏在我身後,不給我撤出去的機會,頓時就是險象環生,逼得我只好大著膽子以手指彈開她近在咫尺的劍鋒,鐺的一聲震得我整個兒右手疼到發顫,忙著低叫求饒:“闌珊——”
闌珊這才停住,卻不肯收劍,盯著我皺眉:“你的劍呢?”
我脫離危險,衝著她笑一笑:“沒帶著。”
“誰允許你可以不帶劍了!”闌珊面上看不出喜怒,沉聲,“是沒帶,還是他不讓你帶?”
“也沒什麼分別,”我依舊淡笑,“是我自己選的路,就要堅定的走下去。”
她盯了我一會兒,把劍收起來回身往外走,我知道她有話要說,默然跟在後面。
“從你娘嚴密守著不說,我就一直猜測你爹是個大人物,”許久,闌珊才淡淡開口,“只沒想過,竟然會是容成家的。”
“是啊,”不等我說什麼,她又頓悟了一般,“還有誰家能讓她連我都不敢說呢。”
“錦言,容成錦言——”說著她轉過身,“你了不得啊!以為皇后是人人都能做的麼!”
“當然不是,”我沉默片刻,抬頭對上她的眼睛,“闌珊你說過,只要能達到目的,我們可以不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