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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大的事才致如此。”
“從那時候,我就該想到的。”
“只可惜,公主她不明白,你根本沒想要退路,只想讓所有害了孃的和你認為有錯的人付出代價,哪怕隱忍多年,哪怕玉石俱焚,於是你再看不到旁人。娘活著的時候,你沒有為她做什麼,她死了,你卻滿心滿眼,只剩了你失去的那些。”
“可是……”我深吸一口氣,“你有沒有想過我?我做錯了什麼?”
“你知道傾城,你知道娘是誰,卻可以那麼多年假作不知,”我用力咬了下唇,“那麼多年都可以,你為什麼現在要告訴我這些?”
“爹,如果你那麼愛娘……”喉頭噎得發疼,我的聲音低下去,“為什麼不愛我?”
他一呆,邁近一步,手朝我伸起卻又停滯:“言言……”
我盯著那手看了一瞬,垂眼離去。
入了宮牆,我沒有再費力隱藏行蹤,一個人慢慢的往回走,手裡攥著剛剛從唐桀那邊拿回來的藥——我執意回宮之後,闌珊已然離開京城,唐桀等了我三日,只為把這個給我。
手心裡一片汗涔,一個小小的瓷瓶,緊了怕它碎掉,鬆了,又怕握不住它。
就如曾經從面前一閃即逝的幸福,就如腹中那個即將被我親手扼殺的孩子。
坤儀宮門口,我被幾個緇衣侍衛攔下來。
並非內禁衛,看著他們恭敬中帶著謹慎,我猜得到緣由,道:“說吧。”
“皇后娘娘,”稱謂還是有,卻無相應禮數,“太后傳娘娘往壽延宮去一趟。”
“嗯,”我點頭,“知道了。”
見他們沒有讓路的意思,我補了一句:“本宮換了衣裳就過去。”
說著我便要繞過他們,卻仍然被攔住,我皺眉:“太后的旨意倒是傳召還是押送?”
其中一人垂首:“太后請娘娘即刻前往。”
愣一下,厭煩頓起,我沉了聲音:“我要是不去呢?”
我傷了景熠的事早被傳的沸沸揚揚,想來不少人知道我手下有些底子,不然也不會是由幾個帶刀侍衛來傳懿旨。
雖然這幾個侍衛,實在不足被我放在眼裡。
見我放棄那個虛偽的自稱,幾人也是頓時緊張起來,互相看一眼,絲毫不敢鬆開握住刀柄的手,少頃還是方才那個說話的人道:“回娘娘,太后只是傳娘娘說話,並無它意。”
“並且,”那人頓一下,並不抬頭,“長公主已經在那邊喝茶閒敘了。”
眼睛驟然眯起來,景棠的穴道還沒到自解的時候,她怎麼可能在太后那,如果是真的,那太后現在叫我去是什麼意思?
把手攥得更緊,手中的瓷瓶堅硬滑膩,時刻提示著我不可輕舉妄動。
去,還是不去。
可以確定的是,一旦我翻了臉,這些人才不會管我是不是皇后,但太后的態度擺出來,我能不能無所顧忌的破釜沉舟,我還沒有想清楚。
正僵持著,身後有動靜傳來,轉身一看,是寧妃。
“皇后娘娘——”她穩穩的向我施禮。
我輕輕點頭,並未出聲。
“娘娘,”寧妃看都沒看我身邊的那幾個侍衛,徑直衝著我道,“皇上在乾陽宮,召娘娘這就過去呢。”
怔一下,我隨口“啊”了一聲,一時想不明白為何景熠也來傳我。
寧妃見狀帶笑道:“皇上說是有後宮事宜要交待,還傳了貴妃娘娘和臣妾,剛好臣妾路過這邊,也就逾越著代為傳旨了,還望娘娘恕罪。”
我略略會意,也不再理會身後的人,點頭道:“那便走吧。”
說到底是景熠在宮裡更做得主一些,我和寧妃公然離開,那幾個侍衛也再沒什麼話。
拐過一個彎,我轉頭:“是皇上叫你來的?”
寧妃還是方才那個半真半假的笑容,反問:“娘娘希望是麼?”
我頓一下,倒是了悟,輕笑著搖頭:“沒事了,你回吧。”
不想她很快跟了一句:“誰說沒事了?”
“哦?”我挑眉。
“我以前不知道你進宮是為了什麼,後來好像看懂了,可是現在,”她的話略略變了味道,“又不明白了。”
我靜默一下,問:“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你既然已經出宮,為什麼又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九章 回首天地黯(四)
沒有叫我娘娘,也沒有自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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