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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再查又能查出什麼,就連顧綿綿替宮懷鳴交上來的證據,景熠都沒敢妄動。
景熠搖頭,掃一眼那案上:“恐怕不查都不行了。”
我看過去,當即沒了話。
能讓都察院左右都御使一齊出馬的,除了事出重大,也是牽涉甚巨,他們送來的,不是一份奏摺,而是八份,不必看也知道字字要命,件件彈劾,景熠想壓也壓不下。
“如此大手筆,”景熠眉頭緊鎖,目光深沉,“不像是容成耀的作風。”
我是到了第二日才明白景熠這句話的含義。
這一整日,全是各色人等進出政元殿,我甚至都沒有機會與景熠說上一句話。
但是我到底是看懂了。
密報容成耀謀反的,便是容成家自己。
景熠已經圈禁了容成府多日,儘管尚無罪名,但不出意外的話,容成家確定失去的會是兵權和後位,許連朝中勢力也會被剝去不少。按照景熠的計劃,先冊封那婭,再廢掉我的後位,這樣一來,後宮裡有貴淑二妃,貴妃資歷深遠,那婭身份高貴,便是貴妃為後的機會大一些,一時半刻的也不會成真,這對景熠來說,就是很好的重新制衡的機會。
而對於容成家,雖然元氣大傷,也並不是不能接受的結果,若是容成耀,大概會暫且忍下以圖後事,所以景熠說如此手筆不像是一向謹慎的容成耀所出,如果我猜得不錯,只有祖父容成騫有這個手腕和膽識。
這是一步深諳朝政人心的險棋。
坤儀宮被封,景棠也被扣在宮中,容成家的兩大籌碼都搖搖欲墜,一旦謀反嫌疑公之於眾,薛家一定以為這是個可以一舉消滅容成一系的機會,紛紛附和自不必說,這一日政元殿的人流如潮便大半來自薛家黨羽。
可是這時候為難的會是景熠,謀反的罪名太大了,不是一兩個人的事情,必然會牽扯到容成一系其他人身上,不光是派系內,連略有勾聯的官員都會人人自危,放眼望去,朝內除去薛家核心人物,又能有幾個與容成耀真正劃得清界限的。
人多勢眾的容成派系為了保住自己,必然要拼了命保住容成耀,能佐證擔保的不會吝惜,不能的也絕不會鬆口說容成耀半點錯處,這樣一來就不是容成耀一個人在面對景熠,而是大半個朝廷在與景熠對抗。
此外,在容成和薛家兩邊相爭的關鍵時刻,如果以這樣一個一邊倒的罪名處置了容成耀,那就證明薛家獲勝了,必然造成薛家一家獨大的局面,未來時日,早晚是下一個容成之禍,這是景熠無法接受的結果,所以他必須保住容成耀,可是讓他花力氣去保容成耀,他又怎麼能甘願。
這日傍晚,當我聽到景熠吩咐,容成耀一案交由大理寺查審回報時,知道他到底是在這步險棋交鋒中落了下風。
側殿中我起身,無聲無息的出了乾陽宮。
太后出現得比我預料的要早,翌日清晨,景熠還沒有從前頭下朝回來,我就被太后和貴妃帶人堵在了政元殿裡。
看看她們身後一群侍衛的來勢洶洶,我淡淡的收回眼睛,默然無聲。
還是太后先開了口,哼的一聲:“皇后了不得啊!”
我彎一下嘴角:“太后言重了。”
剛進宮時,我還守著皇后的身份或真或假的叫過幾聲母后,自景熠親征遇險,我到壽延宮走了那一趟,便再沒了那稱謂。
太后顯然沒有與我繞圈子的打算:“不必裝作有恃無恐,皇上能護你一時——”
頓一頓,她目光一凜,略略仰頭:“也就是一時罷了!”
我見狀垂了眼,殊不知她越胸有成竹,才越合我的意。
看來寧妃到底是明白的。
昨晚,當我出現在寧妃面前時,她並沒有太多意外,只是淡道:“你果然還在宮裡。”
我笑笑,把手裡的東西放下:“你不會想說,皇上早知道我會拿得出這些。”
她低頭略看了幾眼,變了臉色:“這——”
“不管他知不知道,”輕輕別開眼,我隨手指了指,“你可以拿去給他,也可以送去更好的地方。”
她眯了眼睛,停一下才開口:“你是什麼意思?”
“你懂我什麼意思,”我轉身,“也知道去哪找我。”
“等等!”少頃聽到她追了幾步上來,在我身後問,“你當真……一旦如此,你要怎麼脫身?”
“你一直藏得很好,卻還要更好一點,”我沒有回頭,答非所問,“記得,如果你要愛他,不要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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