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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我也不掩飾,淡笑,“莫不是摺子裡批判的是我?”
景熠一揚眉,手裡摺子一丟,又拾起一份:“怎麼可能。”
“那就是皇上看天色晚了,打算傳召侍寢。”
見他面上一僵,我笑著:“蔡安還沒回來,要不要臣妾去外頭叫個人進來?”
一句臣妾惹得他緩和下來,對我道:“你坐一會兒,我處理完這幾個摺子,送你過去。”
我聞言起身走到他面前,把他手裡的筆拿下來:“我自己也認得路,倒是你,手臂上的傷才癒合,還是少用為妙。”
景熠沒有與我爭,手指敲了敲手裡的奏摺說:“沈霖的。”
我一訝:“他與你說事還要寫摺子?”
“他沒在京,”景熠道,“北蒙老國王駕崩,那牧繼位,沈霖去恭賀了。”
我愣住,心裡一動,嘴上出口的是:“那沈霖報了什麼?”
景熠看著我,一時沒應。
我意識到失言,忙搖頭:“朝政的事,我不問了。”
“沒什麼,”他亦搖頭,“北蒙的繼位大典不若咱們的繁瑣,已完成了,說是那牧要以國王的身份到京城來一趟,以示兩國交好,擇日啟程,沈霖便等著與他同路回來,要在那邊耽擱些日子。”
“哦。”我不知道景熠與我說這些是不是妥當,也不好品評什麼,只是點頭。
“言言?”見我不再吭聲,景熠叫我。
“嗯?”我抬眼。
他看著我,目光溫和:“你是想問那婭?”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二章 若可如初見(三)
多少年來,無數曼妙女子被送入後宮,我不羨慕她們,亦不同情。她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
所以在景熠那一整座後宮的女子裡面,唯一能讓我介懷的,就只有那婭。
她喜歡的簡單,愛的單純,不求回報,最重要的,她還有一個我永遠無法企及的身份,有著親善鄰邦,□□江山的高度,讓她可以在相遇之初就施然偎入景熠的臂彎——
那時,看似是那婭主動纏住景熠不放,旁人或許不懂,我卻明白,無論何人何處,他若不願意,沒人能近得了他的身,不拒絕,就是默許了。
所以我可以與景熠談起那一群后宮女子,卻到底沒勇氣問起那婭。
我的遲疑早給了景熠答案,他看著我道:“那婭新近冊了長公主,舉國上下無人能及,連他們王后也要讓她三分。”
見我木然回望,景熠淡笑著添了一句:“她可一直念著你,信也來了多次,直吵著要去找你,這回老國王不在了,再沒人管得了她,想來定會跟著那牧一起來。”
“她——”忽然有點混亂,我一時怔忡,“長公主?”
景棠嫁入臣子家中,算是下嫁,自可保留公主敬稱,可是嫁給帝王完全是另一回事,那婭怎麼會還是公主。
景熠點頭:“她若真來了,恐怕咱們也要冊個公主給她才好。”
冊個虛名給鄰邦皇室並不稀奇,我沒有時間去思考景熠說的咱們二字,這時總算反應過來,猶豫著開口:“當時你不是要冊她為淑妃——”
“她回去了,在你消失後不久,”他笑一笑,神色微平,“是她自己要求的。”
我怔一怔,心裡突然就鬆了,雖然不知道景熠這樣強調是什麼意思,少頃還是一笑:“怎麼?皇上舍不得?”
景熠盯著我,偏是不說話,直把我看得有些窘了,剛要轉身不理他,才被他一把扯住覆唇下來,深吻了好一會兒,總算是叫我再不敢問什麼捨得不捨得的問題。
一直到被他拉著往坤儀宮去的路上,回過神的我才又輕輕彎了嘴角。
回到坤儀宮,一切與我離開的時候並沒什麼兩樣,仰頭看看,宮殿樓閣穩穩回望。水陌從見到我就開始哭,景熠在的時候還壓抑些,後來他因著政務回了政元殿那邊,水陌便當真成了水做的,拉著我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直把我弄得愧疚無措起來,左右安撫前後解釋,總是答應再不如此才勉強哄得她住了。
然而坤儀宮又畢竟是不同了,儘管還是那座大得離譜的宮殿,但此時的皇后對我來說已經僅僅是一個空落的稱謂,沒有了富貴驚天的榮光,也不再帶給我曾經的那些渴望和悸動,甚至不見了那一直隱約浮現的煩躁厭惡。
這種不同不光是我,對其他所有人也是一樣,景熠沒有吩咐封鎖我回來的訊息,一如去年他沒有對我的消失做出任何昭告解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