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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平靜點頭。
沈霖一怔,並沒多問,只是朝著那噬魂伸過手去。
“沈霖!”我忙叫他,見他頓住才道,“那個,放在那吧。”
“為什麼?”他滿面不解。
我淡笑:“沒什麼,左右也不是第一次了,沒事的。”
這理由並不能說服沈霖,看他不罷休的樣子,我只得道:“是我叫人給她的。”
“我方才已經畫押認了罪,總要給自己留條退路。”
“你這哪是給自己留退路!”他急起來,“我去找他!”
“記得我對景熠說過,”淡淡開口,成功的留住了要走的沈霖,“這個皇后只是緩兵之計,以後會是吸引攻擊的靶子和誘敵深入的棋子,就像我右手裡的劍,平日裡用的再多,都不過是迷惑對手和掩飾自己的手段,早晚是要鬆開手棄掉的。”
他看著我,焦急道:“要棄也不是這般棄的!你——”
“沈霖,”輕輕一句就打斷了他,“為什麼我承諾的事就要做到,他說的話卻屢屢食言,君無戲言這句話,到底是說給誰聽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章 此情已無言(四)
與沈霖說話要比面對景熠輕鬆得多,他從不會隱藏自己的真實情感,也不會套上一層堅硬的外殼來讓我撞得頭破血流,他要解釋的時候會毫不保留,無言以對的時候便當真一言不發。
於是我再次彎了嘴角:“沈霖,我不光是言言,是容成錦,是落影,是皇后,我也是個普通女子,會傷,會累,會難過,面對著一遍一遍的週而復始,我也會厭煩,所以到我退場的時候,我不光棄掉了右手的劍,連左手裡的,也一起棄掉了。”
“可是你這樣——”沈霖看著我,話說得有些艱難,“公然的把自己置於死地,便是他終究保下你,你們之間,還要怎麼回頭?”
“誰說要回頭了?”對著這樣一個曾經讓我心如刀絞的問題,我已經沒有了猶豫,“你們瞞我,不代表我看不懂,十三年前,是唐桀闌珊還有你爹一齊力挽狂瀾,我娘也死在了那一天,我不會忘。如今唐桀闌珊舍掉了傾城,你爹也又被搬出來,局面若是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便是我什麼都不做,難道就有我們回頭的餘地麼?”
“如果這是所謂大局,”對上沈霖的眼睛,我說得很認真,“我不介意犧牲,我可以當斷則斷,當你們還在忙著擔憂間接傷害的時候,我甚至不在乎他恨我,於是到最後發現,我才是最顧大局的那一個。”
“我想見他。”當然不會指望貴妃會去替我傳話,到最後,我只是這樣對沈霖說。
雖然不知道時辰,但畢竟是七月末的盛夏,睏乏和寒戰襲來的時候,我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在心底裡期盼,希望自己等得到他。
我當然是等到了。
他衝進來的時候,我有幸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看到一個完全失控,怒火滔天的景熠。
“你要我殺你麼!”
我的反應也是夠快了,從聽到動靜意圖起身,依舊沒能躲過被他一把扯起來按到牆上,鉗住我肩膀的一雙手絲毫沒有控制力道,像是要將我捏碎一般。
他衝著我吼:“你非要逼我殺你麼!”
噬魂已經起了效,我無可抵擋,痛得直吸氣,突然這樣大的動作,胃裡翻湧著就想嘔,死命的忍住,我咬牙:“是。”
一雙醞了狂風暴雨的眸子幾乎要將我的眼睛剜出來,景熠怒極,竟是說不出話。
看了看被他攥在手裡,已經揉得破碎的那份口供,我倒是明白了為何貴妃要我簽下兩份。
我抬手抓了他的手腕,推了一下沒推動,到底也沒喊痛出來,喘息幾下,我道:“那份詔書在你手裡,是不是?”
他不答我,我就繼續說:“如果沒有得到實質性的籌碼,你怎麼可能對太后讓步,容成家的罪證已經如山,只要你再拿出那份詔書,兩大家族會同時倒下,你十幾年的謀劃便就此可成!”
如果這一場撲殺勢在必行,我給容成家那邊添了一刀,沒道理放薛家逍遙。
容成家因著那些鐵證,已經其罪必誅,只要那偽詔現世,薛家也將就此衰竭。
爹愛娘,愛到恨所有阻隔了他們的東西,我不同。
我愛的人主宰天下,我沒能力放他自由,但不管他肯不肯,我要他一勞永逸。
這一刻合了眼,景熠再不必投鼠忌器,兩邊退讓。
“然後呢?”他終於開口的時候,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