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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一向惟命是從的蔡安都愣了,試探著問:“皇上——”
一聲清脆的聲響,那藥杯在蔡安腳邊炸開,景熠抬眼掃過去,聲音緩淡:“聽不懂?”
蔡安脖子一縮,忙著應聲,吩咐人動手。
很快有內監湊上前十分嫻熟的捂了水陌的嘴拉走,我一下子急起來,掙開沈霖跑過去攔:“住手!”
責罰出自景熠直接的吩咐,當然沒有人聽我的,甚至不敢慢下分毫去惹怒那個情緒不明的主子,而我還未及追到水陌身邊,就被景熠擒住了手臂。
與當年我在乾陽宮想要救顧綿綿時,驚人的相似。
我顧不得左肩的傷,拼命想要掙開,景熠下了狠心,他不鬆手,便如一根鎖緊的鐵鏈,無論我怎麼扯,都分毫不動,絕無掙脫的可能。
眼看著水陌嗚嗚咽咽的快要被拖出坤儀宮了,我終於再也壓不住,隨著眼淚的滑落,我撲通一聲跪在景熠面前:“求求你,別這樣!是我做錯了,我熬過了最初那些日子,可是熬不過經絡裡的折磨,以前所有傷過的地方,特別是左手,沒日沒夜的疼,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開始我以為會好轉,不想說出來讓你們擔心,有那麼多大事等著你,我開不了口。”
“後來絕望了,就更不敢說,我怕成為你的負擔,到那樣的時候,我要怎麼辦……”
“可是我壓不下去,我再也不是原來的我了……我開始怕冷,也熬不過痛……所以我配了以前用過的藥來救急,想著只在見你們的時候用。”
“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我想戒掉的……藥是我自己配的,她什麼都不知道。”
“我做錯了,求求你,別這樣……”
我語無倫次的解釋求饒,卻始終沒有抬頭看他。
不敢看,我剝下所有尊嚴屈於君臣,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現在的彼此,也不知道其他女子這樣跪在他身前的時候,他會是怎樣的表情,眼前那一片白色衣襟毫無漣漪,除了依舊被他抓住的左手,我沒勇氣再去碰他。
“你用的什麼?”一邊的沈霖此時開口問。
“罌羅。”
“胡鬧!”我的聲音很低,卻依然惹得沈霖低吼。
“經絡裡再痛,也不是不治的東西,你這是拿命在胡鬧!當真以為你還是從前麼!你從前什麼時候喊過冷!別忘了你當初是為了什麼走到這一步,現在你又在幹什麼!”
沈霖一句一句的戳著我的痛處,無從辯解,我低著頭,知道他說的每一句都對。
我努力活下來是為了愛那個人,卻又因為一些莫名的膽怯自毀著未來。
景熠始終沒再說什麼,沈霖少見的惱火更加襯托了他的安靜,彷彿他早已知曉始末,只等著我自己說出來。
當他終於在我面前蹲下來,我只看了他一眼,呼吸突然就困難起來。
我剎那便明白他要做什麼,些微的恐懼湧上來,用另一隻手緊緊的攥了他的衣襟。
景熠正透過我手臂上的穴位推內力過來,試圖透過沖擊大穴的方式破掉我因藥性造成的感官麻痺,這是最快的方法,卻也是一種玉石俱焚的手段,一旦成功破掉,內傷是免不了的,並且同類藥劑將再無法起效,素來慎用。
我無從反抗,也沒想拒絕,只順從的復又低了頭,看著細細的血線從唇邊滑落,暈染了身上衣裙。我早已受損的經脈,承不住半點外來力量。
“景熠!”
沈霖見狀一下子急起來,直接吼出景熠的名字。
那邊的紅笙也忙著奔過來,撲跪在地驚慌哽咽:“皇上!”
見無果,她顯然會錯了意,又趕緊轉朝沈霖求助:“王爺!”
沈霖攔了紅笙想要湊上前來的意圖,對景熠沉聲:“再有內傷,我無力迴天。”
景熠不說話,但其實他早在沈霖開口之前就已經極輕緩的收了手,幫我恢復氣息,少頃抬手撫去我唇邊血跡。
我抬眼看他,他眸子裡有片刻溫柔,更多陰鬱:“沒日沒夜的疼,又不說,以前我說過,要把你廢掉武功關到冷宮裡去,如今依然算數,現在你的武功已經廢了,以後若再如此,便當真把你關到冷宮裡去。”
“君無戲言。”景熠慢慢的把每一個字說的很清楚,和緩堅定。
我咬唇,輕輕點頭。
想要伸出手去,他卻在我碰到他之前從我面前閃過,左手被他扭在背後,伴隨著他的聲音——
“言言,再也不要像這樣跪在我面前,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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