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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景熠的孩子,生母容成敏也是個美人,這孩子生的白嫩俊俏,面容姣好,只可惜目光凝滯,缺了靈氣。
我將他拉得再近些,到景熠跟前站定,孩子侷促著,開始不知所措。
景熠此時道:“大皇子也五歲了,到了開蒙的年紀,禮部已擬了皇子少師名單遞上來。”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其實我們都明白,把現在的景垣送到尚書房去,才是為難了師傅也為難了孩子,不然也不會到這會兒還沒有選定少師。
“讓他習武吧。”我道。
皇家每位皇子都有少師授文,少傅教武,我所說的習武並非皇子少傅所教習的那種防身功夫,景熠明白,望著孩子不語。
半晌才聽他道:“先打幾年基礎吧。”
如此也便是允了,我猜的不錯,景熠對這個孩子到底懷著虧欠,即使知道他不可能繼承江山,甚至夠不上輔佐君主,依舊肯點頭給這個例外。
“紅笙。”
我把門外的紅笙叫進來,對她道:“以後你帶著大皇子習武,先讓他築些根基,待過幾年再看看學些什麼兵刃。”
紅笙的臉立刻就僵了,張張嘴,忙著去看景熠。
“言言……”景熠在身邊喊我。
我歪頭,彷彿不解他的意見:“根基的東西,我教不了了。”
景熠皺眉,剛要解釋,紅笙那邊已經跪伏下去:“娘娘!奴婢知道不該欺瞞娘娘,可是,可是……”
她頓一頓,愈發惶急:“求娘娘別趕我走!”
我默然看她,少頃示意蔡安把皇長子帶走,抬眼卻看見傅鴻雁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院子裡,一身緇衣,遠遠的站著,並不近前。
嘆一口氣,我問紅笙:“那招式可去試了?”
她低聲:“試了。”
“贏了麼?”
紅笙咬著唇,輕輕點頭。
我笑笑:“那就好。”
見她並不罷休,頓一頓,我問:“傅鴻雁怎麼說?”
紅笙面上一白,低頭道:“他說……娘娘能教我這招,便是代表知道了。”
出身傾城逆水的皆不是泛泛,人人總要有些獨到功夫,一記行雲迴轉便是傅鴻雁的看家招式,雖說不至獨家,但劍掌同至卻是他獨創,這一點我不但知道,還正經鑽研過一陣此招的破法。
但引起紅笙恐慌的卻非這一點,而是我教她的幾式,雖精妙,其間卻有一個無可避免的破綻,若對手換個人,在破招之前便會將她置於十分危險的境地,非死即傷。
然而面對傅鴻雁,卻足以贏下了。
紅笙,傅紅笙。
傅鴻雁的嫡親妹妹,他當年背叛的根源,此時又哪裡捨得傷她半分。
這件事,他們三個人瞞了我三年。
垂眼,我經久沉默。
無可避免的想到四年前蒼梧城外的那個驛站,那個痛極恨極的時刻,在我心上刻下的痕跡甚至遠遠超越我在乾陽宮大牢裡閤眼告別的剎那。
一場驚天背叛,傅鴻雁以不願失去唯一親人的理由,帶給了我幾乎失去景熠的恐懼,和永遠失去孩子的結局。
可是景熠還是親手將紅笙放在了我身邊。
他想要化解的東西,我不能原諒,所以寧肯一輩子裝這個糊塗下去。
一直到他一定要給我一個孩子,一直到他說,太子必須出自坤儀宮。
我抬眼看紅笙,道:“你起來。”
紅笙不動,我堅持:“起來。”
她侷促著起身,我嘆一口氣:“紅笙,你已稱了三年奴婢,夠了,以後不要這樣了。”
“要跟在我身邊,不到必須,不要總是跪,記得了麼?”
她愣一愣,忽的抬頭看我,我此時跟了句:“就如你哥哥與皇上一般。”
紅笙突然就哭出來:“是,屬下記得了。謝謝你……對不起……對不起,當年都是我的錯,都是我——”
“紅笙。”我打斷她。
胸口那道猙獰的傷疤,隨著時間淡去,只是淡去,到底還在。
我低頭看了看景熠握住我的手,回握了他。
“又要入冬了。”深秋風起,終於只剩我和景熠二人的時候,我立在窗邊輕聲感嘆,以前最愛的冬日已再不為我所期盼。
“言言。”他攬了我喚。
“嗯。”
“開年南巡,咱們一起去吧。”
我一愣,仰頭。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