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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顫,張張嘴,突然無言。
作者有話要說: 你要做皇后,就要顧大局。
一直最恨這句話了。
☆、第十一章 朗晴雲不散(五)
我不知道所謂的天下之主,千百年來為了他們眼裡的大局已經犧牲了多少人,虧欠了多少人,而又有幾個人聽到過他們說對不起,也許全天下都會覺得這一刻的我幸運得一塌糊塗,我卻只覺得無話可說。
就如我要的不是他的內疚一樣,這一句抱歉對我來說,帶來的不過是又一個僵局。
一直到沈霖急急忙忙的趕進宮,彼此沉默的兩個人才又各自有了動靜。
沈霖未卜先知般的帶了瘀傷的藥膏,沒有管任何禮數的,只叫蔡安簡單知會了就直接闖進來,見了我,不必問也知道是什麼狀況,紮紮實實的數落了我一頓,對景熠也沒什麼好臉色。
“就算非要這麼做,三兩下的倒下去就是了,何苦到這個份上,廷杖是鬧著玩的麼?你總不把自己的身子當回事,將來早晚是你自己吃虧!”
我低著頭照單全收,並不解釋什麼。我提前倒下去簡單,可若是那樣,景熠就要自己出爾反爾的收回成命,又怎比得上被景棠強勢阻攔來得更有衝突。
見我不吭聲,景熠淡淡的:“她是怕場面不夠難看。”
沈霖何嘗不明白,看了一眼景熠,沒再說什麼,對於我虛心接受堅決不改的稟性他也沒什麼脾氣,好在本不是什麼大傷,只再三囑咐了我要認真塗藥,便稱還有事又急匆匆的走了。
我這時候才轉過頭去看景熠,他也不說話,只向我伸出手,我下意識的把握著藥膏的手往後閃了一下:“皇上一定還有很多要準備的,就別耗在我這了。”
方才沈霖來得很快,不像是從王府過來,出發只剩三日的時間,沈霖作為官員將領之外的御駕統領更是要提前一天走,他們要抓緊籌劃的人和事大概多如牛毛。
景熠目光顫動一下,伸出的手懸在半空,沒有收回去。
我盯著那手看了一會兒,還是把手裡的藥膏交到上面,自己走回床邊,解了衣衫俯身趴下,一切按著他想要的,只是把臉朝了內側。
罷了,什麼時候了,他要安心,給他安心。
藥膏粘膩清涼,他的手溫熱,傷處微燙,三種不同的溫度碰撞在一起,清晰又混亂。
沈霖的藥自是極好的,立時就能緩解那種附骨燒痛,只是在我這裡,卻不能將那令人窒息的壓抑憋屈減輕半分。
儘管臉背對他,我依舊閉了眼睛,彷彿這樣就可以看不見,有幾次我都想開口說點什麼,終是無言。
許久,聽到他的聲音:“你身上有些發熱,叫太醫開些散熱的藥給你。”
我梗著不理他,一會兒又聽他道:“這兩日,我不過來了。”
就這麼沉默著,他又坐了一會兒,然後起身離開,直到關門的聲音傳來,我都沒再出聲。
親征前夜,依舊例,該帝后同寢,以昭天地尊正,寓意呈吉。
然而景熠卻在一切安排妥當之後,去了貴妃那邊,給了薛家一個莫大的尊榮。
我得知的時候並沒有旁人預想中的失意忿然,只是平靜的點頭,知道這不過又是合乎大局的那一件。
左右我現在是受了傷,不便侍寢也是情理之中,算起來若說是貴妃挺身而出,替了我安國安民也不算牽強。
況且如今的後宮已經不是去年那個明爭暗鬥,劍拔弩張的狀態,該清理的都清理掉了,餘下的這些還不曾煽動風浪就遇到了戰亂親征這種事,這個時候隨便一樁事端就能被扣上天大的罪名,自然人人謹小慎微,誰也不會冒出頭來找死,所以就連前兩日我被當眾責罰這種顏面掃地的事,都沒有引起多少議論。
這已經是一座並無甚威脅的後宮,至少暫時是。
一直到蔡安慌慌張張的衝進漪瀾殿之前,我都是這麼認為。
老遠就聽到有人小跑著靠近,知道我的敏感,坤儀宮的下人被水陌管得很好,全不會這麼魯莽,我趕緊起身出來,才邁進漪瀾殿,就一眼看見蔡安奔進門。
“娘娘!”
我皺眉,忙問:“怎麼了?”
“皇上那——”蔡安喘著,上氣不接下氣,“怕是有事。”
“什麼?”我當即一驚,上前兩步,“怎麼回事?在哪裡!”
蔡安一臉焦躁:“在貴妃娘娘那,奴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我聽得糊塗,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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