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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未得聽旨尚或可原,謝大人明知故犯又是何意?”
眼睛收回來,我心裡沉了一下,這時聽到另一側有個聲音響起:“未得聽旨就有可原麼?”
維持著眼眸低垂的模樣,少頃我聽到了景熠的判決:“減半吧。”
直到一根暗紅色的廷杖立在我面前,我才明白為何方才能看到挑釁冷哼和驚呼惶急。
景熠從乾陽宮出來的前一刻當眾下了嚴旨:即刻散去,再有勸諫親征的,廷杖四十。
作者有話要說: 在看的吱個聲,不會懷孕的。
☆、第十一章 朗晴雲不散(三)
廷杖第一下落到背上的時候,我的身子猛的前傾,右手重重的按在地上。
脊杖,跪受,這是廷杖責罰中最體面卻也最危險的一種,不至血肉模糊,但受力不當可能會折斷脊背當場喪命。
容成家到底人多勢眾,帝王再堅決,眼看著廷杖落下,依然有許多人在替我求情,各種理由各種呼喊,那幾個年輕官員並沒有再落井下石,然而也始終沒有聽到那個居高臨下的聲音。
我沒有抬頭去看任何人,也沒有開口,吸口氣重新直起身子,行刑的內監當然知道我是誰,下手很慢,彷彿隨時等著有赦免的旨意。
饒是這樣,那落在背上的力道依然比想象的重得多,痛並不算什麼,只是會讓人覺得無處借力,直悶震得喘不過氣,骨頭都要碎開。
咬牙捱了一陣子,一邊報數的內監唸到十二的時候,我再一次用手撐在地上,手腕處傳來的猛烈壓痛告訴我,再這樣硬抗下去恐怕不行了。
手臂幾乎撐不住身子,原本我不知道一個普通女子對於這些到底能承受多少,現在看來,便是我身子強於常人,大概也就是這麼多,那麼接下來我要做出選擇,是使出內力來抗後面的,還是倒下去。
兩種,都不好。
我遲遲不能再起身,讓那行刑的內監犯起了難,處在這種位置上的人都精明得很,殺人還是留命早有分寸計量,此時更是深知不繼續是抗旨,繼續了,後果大概很嚴重。
“住手!”
這個關口上,出現的人是景棠。
在場不多站著的人也都呼啦啦的跪了下去:“參見長公主!”
“小姐!”一起出現的水陌三兩步撲到我身邊,瞪圓了眼睛,驚得話都說不上來。
我顧不上與她說什麼,很快抬眼去看景熠。
景熠衝著景棠略躬了身,垂眼生疏:“公主怎麼來了。”
“皇上,”景棠也是一身正式妝扮,身後帶了一群人,她迅速朝我看了一眼,又去看景熠,聲音淡冷,“皇后縱有萬般錯,總是女兒身,皇上想要她的命麼?”
景熠不動聲色,很快道:“當然不是。”
“既然如此,”景棠沒有糾纏於前一個問題,慢慢的把目光轉過來落到我身上,皺了眉,出口尚維持端莊,“皇后好歹是一國之母,千金之軀,是我的女兒,也是容成家的女兒,皇上這樣做,讓自家人的臉面往哪裡放?”
見景熠不語,停一下她又道:“你是皇上,想做什麼事,沒人攔得住,也沒人可以攔,皇后這麼做,只是因為她是皇后。”
景棠這話說得深了,相信在場不同的人能聽得出不同的意思,景棠不光在為我所處的立場做辯解,還在給許多人臺階,同時敲打著更多人。
景熠聽了則明顯的頓了一下,少頃抬眼道:“姑母教訓得是。”
一句姑母,一句教訓,彷彿是他落了下風,實則在借景棠的話警告著旁人,讓我不禁在心裡暗歎這一對姑侄著實默契。
事情到這個份上,已經不必誰多說,責罰自然作罷,我被水陌扶著和景棠一起上了她的轎輦,帷幕落下來之前我急著去看了景熠一眼,他卻沒有看我,只對著景棠躬身相送。
一路無言回到坤儀宮,進屋轟了人,我阻止景棠要宣太醫的意圖:“不急,先等一等。”
她看著我皺眉,神色肅謹:“你這又是何苦?”
我扯動嘴角淡笑一下,沒有接她的話,只微微歉意:“總要勞煩你來替我收場。”
景棠能及時趕到,是因為我往乾陽宮去的時候就吩咐水陌想辦法通知她進宮,儘管我沒料到後來會是這種局面,但總知道自己出面肯定不會輕易過關,而一旦不可收拾,與兩邊都有關係的景棠是最佳的收場人選。
“怎麼是我替你收場?”景棠直直盯著我,面無表情,“分明是你在替他收場。”
被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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