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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碧色長劍與我的暗夜、景熠的擎光和闌珊的緋心齊名,輕重寬薄都很舒適,我從小就愛不釋手,不過是闌珊說,還是短劍適合我要跟的人和做的事,這才毫無怨言的拿了暗夜。
如顧綿綿所說,我平日裡總是四處借劍用,但沈霖和我一起出去的時候太少了,能借到黎原的機會寥寥,於是心裡更愈發的垂涎。
此時我笑,是因為我喜歡黎原的事從沒跟景熠提過,他竟然是知道的,這讓我忽然就覺得很貼心。
“怎麼?皇上要下旨命王爺把劍繳了充公?”我故意一臉期待,感激涕零,“謝皇上恩典!”
在景熠的哈哈大笑間,我看到了自己一直渴望的東西。
黎原當然不會給我,且不說那是沈家用來傳承的,單是我在宮裡也用不上,但這已經不重要了,我和景熠有了一段平靜而美好的時光,這曾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
自從正月之後,後宮裡就一直沒出什麼事端,太后不怎麼站出來說話,景熠對後宮事也愈發的管得少,中高位幾個妃嬪的或死或貶給了眾人不小威懾,貴妃派系元氣大傷,一時掀不起風浪,寧妃也展現了不錯的能力手段,為我省了許多心思。
景熠不再按著宮裡的規矩,撿固定日子到坤儀宮,而是常常突然就出現,沒什麼特別的事,坐一會兒,說一會兒話又急匆匆的走,彷彿只是為了來見見我。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來已經很少叫人通報,我也不再每次拘規守禮的跑去迎接,有時候甚至故意要等他站到面前了才會笑著抬頭。
我當然不會被他悄無聲息的出現嚇到,多年的戒備習慣想要放棄並不容易,總是在距離丈外就能察覺,只是已經能做到不為所動,讓自己看起來與一個普通女子無二,去享受思念之後,突如其來的歡喜。
我想,我得到了此生的夢想。
有那麼一段時間,我真的以為我得到了。
一直到四月裡,天氣乍暖,戰事乍起。
乾陽宮大殿上,景熠對著一群戰和不定的大臣,話也沒有多說,只叫身邊執禮內監宣了早就擬好的一份旨意,沒有提前徵求任何人的意見,那裡面有著鏗鏘的四個字。
御駕親征。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一章 朗晴雲不散(二)
一石激起千層浪,朝堂上支持者甚寥,對於這個結果,景熠顯然並不意外。
自這次早朝之後,景熠就便待在政元殿裡,一連三日,除了間或召見需要的人議事,一直沒有露面,既不上朝也不接受覲見,任憑群臣跪在乾陽宮院子裡相諫,全不理會。
四月的天氣,白天裡日頭已然微烈,到夜間又涼些,這樣兩三個日夜過去,有一些人或主動或被迫的放棄了,卻還有更多人堅持著,其實每個人都知道景熠這樣的決定意味著什麼,或者是說,對於他們自己來說,意味著什麼,所以哪怕他們明知道帝王鐵了心,明知道人微言輕,也必須因著各自的立場做各自的堅持。
同樣等了景熠三日的,還有我。
坤儀宮的門庭若市一點不亞於乾陽宮,不管前朝後宮,哪邊陣營,許多人因著政元殿的銅牆鐵壁,轉而朝了漪瀾殿,企圖從我這裡獲得一些風聲訊息,以及透過我看我身後的人的態度。
與景熠的閉門不見完全相反,我大開了坤儀宮的門,因為我必須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於是我獲悉景熠自年初給了容成家好處之後,便開始著力提拔年輕官員,且毫不遮掩的件件拿與容成耀商議,對於這些,容成耀頗有些受寵若驚和洋洋自得,為了向景熠示好,同時也因著所提拔的官員大多官位不高,升遷也要等上經年累月,商議之後的結果便大多依了景熠的意思。
然而容成耀所沒有想到的是,大夏朝律例中,有一條是國家遭遇災禍戰亂,官員擢升可不受年資官職限制,特殊時期帝王可不經內閣直接任命,而這次的邊境戰事就剛好應了這一條。
從這幾日自政元殿傳出的旨意可以看到,從內閣到六部,官員多有撤換,且並無容成耀置喙的餘地。
如果說部分官員的撤換還尚不足動搖容成家的根基,那麼御駕親征這四個字則足以引起容成耀的恐慌。
儼然景熠想要的,是兵權。
短短不過三日,容成耀一封急似一封的內折遞進來,從開始的向我詢問動靜,到開始微詞我的疏忽不察,最後變為了明明白白的命令,要我設法阻止景熠親征。
容成耀說得不錯,我的確是疏忽了。
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