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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的坤儀宮比之方才要有底氣得多了,我領著一行人回來的時候,連宮裡的下人都面帶喜色,看來識時務又看得清楚狀況的不光是那些做主子的。
只可惜這讓我心裡又忽生了煩躁,當自己在這場幾乎已經成真的政變中開始扮演角色,才驚覺周圍似乎已經沒有多少人關心景熠的生死。
就連寧妃派來的人,也只是傳了許多話給我,半句不曾提起景熠。
我聽著,垂眼不語。
壽延宮門口,通傳的人看見我帶著景垣來十分意外,很快得了裡面的話躬身請我進去。
正殿前,郭兆麟猶豫片刻,還是停下腳步沒有跟上來,我側頭看他:“你以為到這個份上,你還有退路麼?”
他一怔,忙道:“卑職沒有這個意思!”
“沒有最好,”我淡笑一下,“那就跟我進來,我帶著小皇子找太后談條件,需要你保護呢。”
殿內,太后正座,意料之中的貴妃也在,周圍並沒什麼下人,讓偌大的正殿顯得有點冷清。
我站在中央也不拜,太后朝我身後看了一眼,沉聲:“皇后是來做什麼的?”
我沒什麼表情,道:“太后覺得呢?”
她微眯了眼睛:“你們家已然勝了一城,卻又跑來自投羅網?”
此時貴妃在一邊插嘴:“姑姑,與她費什麼話,緊著拿下是真的!”
我只作未聞,悠然道:“目前的局勢,萬千之眾在外頭虎視眈眈,宮裡交鋒太后也沒有佔到先機,還有其他的一些,不需要我細數了吧。”
太后直盯著我:“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容成家勝的似乎不止一城,”我這時才去掃了貴妃一眼,對太后道,“我不來自投羅網,難道太后要指望其笨如她來翻盤麼?”
“你!”貴妃臉色驟變,才要發作,被太后抬手擋了。
“哦?”太后不愧老練,不動聲色的問出一個關鍵的問題,“皇后是代表誰在說話?”
我淡笑一下:“太后英明,我若是代表容成家,就不會站在這裡了。”
“原來是來談條件的,”太后同樣雲淡風輕,“你憑什麼?哀家又憑什麼信你?”
我攤攤手,似作無意瞥了一眼身邊水陌抱著的景垣:“我覺得,我的籌碼已經明白擺在眼前了。”
“你這籌碼——”她頓了一下,道,“似乎還是在你們家裡作用大一些。”
“是麼?”我不置可否,等著她的下文。
“況且,”太后目光略沉一下,“你這樣送上門,就不怕進得來,出不去?”
門外有了些輕微腳步,似乎圍了幾個人,我聽見郭兆麟全身一緊,手已然抓了劍,水陌回頭去看了眼,有點驚悸的又來看我,我卻全都沒有半點反應。
“太后言重了,”嘴角的笑漾開來,我異常平靜,“既然我能從廣陽宮帶著小皇子全身而退,就絕對有把握從壽延宮安安穩穩的走出去。”
停一下,我對上她的眼睛:“太后要試一下麼?”
此時太后的目光終於朝郭兆麟飄過去,我沒有回頭,相信郭兆麟懂得這個時候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
“很好,”少頃太后淡哼一聲,語出諷刺,“看來皇后也是早有擁泵。”
“不算早,”我實話實說,“郭同知臨陣擇良木罷了。”
“是不是良木還未可知,郭大人就不怕事後被滅口或陪葬?”貴妃當然沒有我所說的那般愚鈍,此時聽出了機會,又來插話。
只可惜她不知道的是,郭兆麟根本就沒有選擇,不擇我這個木,大概已經被滅口並陪葬了。
“多謝娘娘提醒,”郭兆麟把一句冠冕堂皇說得不卑不亢,“卑職身負皇命,絲毫不敢怠慢。”
沉默半晌,太后擺了擺手,門外的腳步窸窣而退,我也示意郭兆麟去外面等。
再看我時,太后神色如常:“你要什麼?”
“很簡單,我要一條活路。”
太后挑眉:“笑話!你們容成家若是得了權,難道還給不了你活路!”
“給不給得了,要看我是不是還有價值。”
我平淡敘述:“容成耀起事,事先我半點不知情,他派人進宮來搶奪皇子,卻絲毫不顧我的死活,大抵巴不得我被你們殺了,才好讓他名正言順帶人攻進來,太后覺得待他真得了權,我會有什麼下場?”
說著我把眼睛別開,悵然若失:“我是什麼身份,太后不會不知道,不過一個地位卑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