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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分量沉甸甸的,讓田慕青將火把照過來,從鯊魚皮鞘中抽出銅劍,就看劍身不長,但毫無鏽斑,佈滿了菱形暗紋,均勻瑰麗,鑄有鳥篆銘文,刃口鋒利,土龍子棺槨中有越王掩日劍,相傳是春秋戰國越王八劍之一,落到千古異底村,成了鎮教之寶,然而我們拾到的這柄古劍,雖說不及掩日,也不是非尋常的青銅劍可以相比。
我尋思獵槍彈藥所剩無幾,銅劍正可帶著防身,當下裝回鯊魚皮鞘,讓田慕青背在身後。
田慕青捆劍之時,我瞥眼看到伏虎陰陽枕的壁畫,土龍子在棺槨中身穿玉柙,頭下是伏虎陰陽枕,心裡打了個凸,想起遼墓中也有這樣的玉枕。
我手忙腳亂地站起身,舉著火把仔細端詳壁畫,發現那伏虎陰陽枕是一對,厚臉皮和田慕青跟我說話,我全沒聽到,在壁畫前怔怔地看了半晌,按照壁畫中描繪的內容,伏虎陰陽枕一陰一陽,是西漢時的寶物,兩個人在不同的地方,分別枕著一個枕頭睡覺,可以魂魄相見,其中一個枕頭在千古異底村土龍子的棺槨中,另一個也許是後來被人從千古異底村帶到了外邊,也許從來沒到過千古異底村,總之是落在了遼國,薩滿神女頭枕獸形陰陽枕而眠,當然會在噩夢裡見到土龍子的冤魂,遼墓壁畫中的黑色漩渦,根本不是天狼吃月,以前都是我先入為主想錯了,如今再想,天狼和黑色漩渦是分開的,如果是天狼吃月,總該接觸到才是,而壁畫描繪的情形,分明是掉進鬼方的村子。
當時我和張巨娃、索妮兒進了遼墓,我一頭撞在契丹女屍所躺的玉枕上,所以也在噩夢到了陰魂不散的土龍子,薩滿神女莽古是通靈之人,她生前能看出噩夢中的千古異底村,而我只能見到土龍子的冤魂厲鬼,至於伏虎陰陽枕為何能讓人做同樣的夢,我想也該有個原由,卻不是我的見識所及。
厚臉皮在我肩上拍了一下:“你又看到鬼了?怎麼倆眼發直地盯著壁畫看個沒完?”
我回過神來,才發覺握著火把的手心裡全是冷汗,說道:“怕是惹下大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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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臉皮和田慕青聽不明白,問我何出此言,惹下了什麼大禍?
我說:“土龍子的冤魂附在馮異人死屍上,躺在棺槨裡千年未動,一定是與伏虎陰陽枕有關,咱們盜墓取寶不要緊,卻驚動了棺槨中的土龍子,將它從地宮中引了出來。”
厚臉皮說:“你我只是揭開玉棺看了幾眼,又沒伸手,是黃佛爺那個傻鳥賊膽包天,不由分說,上來就拽殭屍懷中的金杖,換了我在那躺著,我也得跟他急啊。”
我說:“誰驚動土龍子已無關緊要,村子堵住鬼方古國上千年了,我怕土龍子出來會讓這裡的形勢發生改變,那樣一來,有可能玉石俱焚,因此不可耽擱,越早逃出去越好。”
厚臉皮說:“誰不想趕緊出去誰死丈母孃,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往哪走才能出去?”
我說:“咱們忍飢挨餓,擔著驚受著怕,如此亂走亂撞,確實撐不了多久,但也不能再跟這湯兒泡飯了……”我抬眼看到上行的石階,心想不知那是個什麼去處,既然下面是藏寶之地,上邊也該是個重要所在,我暗想只好行一步是一步了,先上去看看再說,即便前頭是萬丈深淵,那也得閉著眼往下跳了。
我踏著臺階上行,推開頭頂的石板,出去是一座殿堂般的大宅,分為前後幾進,廊道深邃,幽暗壓抑,應當是村子裡規模最大的建築,但木櫞陳舊,簷角崩塌,已不復當年朱門碧瓦的華麗氣象,在霧中看來,分外陰森可怖,殿堂中有金童玉女水火侍者的彩色壁畫,抹去塵土,色彩鮮明,呼之欲出。
我知道這牆壁用了粘性很強的紅膠泥土,變幹後堅硬如石,經久不裂,又用膠礬水刷在上邊,用雞蛋清配製大白粉塗刷,把牆刷白了在用棉布反覆擦抹,直至擦出光澤,以石色描繪彩畫,所以色彩豔麗,千年不變,殿堂至今也沒有倒塌,我發覺村子裡的屍臭越來越重,但一片死寂,聽不到半點動靜,便將其餘三人逐一接上。
厚臉皮看看四周,問我:“這是個什麼地方?”
田慕青還記得廟堂地圖上的標記,此地是儺王殿,位置在村子西側,坐東朝西,下一步要去祭祀坑,那是舉行大儺送鬼之處,到了祭祀坑,也許能夠得知黑狗吃月那天夜裡出了什麼意外,為何沒把土龍子的冤魂送進鬼方古國。
厚臉皮想到土龍子屍變的模樣,也是發怵,張羅著快走。
我讓眾人放輕腳步,又擔心暴露目標,熄滅了火把,打著手電筒往前儺王殿外走,走到殿門前,忽聽一聲嘆息,一聽就是個女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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