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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個死屍想必是殉葬的人,墓床彩繪中有這三人生前的樣貌,屬於墓主貼身的近侍,活人灌服水銀殉葬,死後身上才有這種發黑的水銀斑,屍身年久不朽。
再看側臥於摩羯屍床上的墓主人,契丹女屍臉罩黃金面具,兩根辮子盤於腦後,髮辮上勒有金箍,頭下是伏虎獸形枕,腰束寶帶,系如意扣,金網葬衣覆蓋下,還套著十一層斂袍,身下錦被繡著活靈活現的大孔雀,女屍戴著手套,腳踩金花雲靴,手腕上有一對龍首金鐲,寶石耳墜,金印戒指,腰佩琥珀柄玉刀,胸前掛著的一大串琥珀瓔珞,是數百顆琥珀加上龍盤珍珠浮雕飾件,通體用銀絲穿成,懷中抱著個用瑪瑙裝飾的黃金盒子。黃金面具可能是依契丹女屍生前容貌五官輪廓,使用金片打造而成,卻終究不是一張活人的臉,面具上冰冷的容顏凝固了千年,讓手電筒光束一照,黃金熠熠生輝,但在這陰森的古墓中既看不出美豔絕倫,也看不出安詳端莊,反倒顯得分外詭異。
我心想難怪將古墓裡的死屍比作“粽子”,從裡到外裹了這麼多層,原有的身形容貌哪還看得出來?
張巨娃呆望著契丹女屍半晌,對我說:“哥呀,瞅著老嚇人了,我說啥來著,這女屍不可能有我姐長得好。”
索妮兒沒聽明白,她問張巨娃:“你剛說什麼?”
張巨娃說:“姐呀,我哥說你長得和契丹女屍差不多,我說不可能,女屍咋能有你好看……”
索妮兒一聽急了,揪住我的耳朵說:“你怎麼拿我跟死人比?”
我疼得倒吸一口冷氣,忙把索妮兒的手掰開,對她說:“別信張巨娃胡言亂語,他準是把做夢的事當真了。”說完瞪了張巨娃一眼,又說:“黃金覆面之下才是契丹女屍的真容,你們敢不敢看?”
索妮兒說:“要不……別看了,死人的臉……能有啥好看?”
我說二老道交代過,這座遼墓裡的陪葬品多不可數,不過真正的無價之寶,全在契丹女屍身上,別的不用動,只取女屍懷中所抱的瑪瑙金盒、胸前佩戴的大串琥珀瓔珞、臉上罩著的黃金覆面,這三樣東西都了不得,尤其是黃金覆面,鏨著細密精美的龍鳳紋飾,更有契丹女屍生前的容貌輪廓,沒有第二件東西比得過它。
索妮兒說:“二老道說得好聽,為什麼他自己不進古墓,從契丹女屍臉上摘這黃金覆面?”
張巨娃說:“我師傅他是真不敢來,他一進來準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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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張巨娃:“這是怎麼句話?賊老道一進契丹古墓就會沒命?”
張巨娃告訴我和索妮兒,二老道的祖師當年給這座遼墓看過風水,還指點了墓穴格局,但也立下過重誓,他和他的後人敢來盜挖此墓,必定死於非命。
我說你也是二老道的徒弟,你師傅怕死你就不怕?
張巨娃怔住了,驚道:“哎呀我哥,我真沒想到還有這骨節!”
我問他:“二老道都教過你什麼?”
張巨娃說:“那可多了,道長從頭教過我,㈤⒐Ⅱ盜墓起源於黃河流域,在民間發展到後來,融入了東北二人轉的技術特點,一般都是倆人幹活……”
我一聽就明白了,二老道那個損賊,根本沒把張巨娃當徒弟,這種話也只有張巨娃才會相信。
張巨娃沒開過眼,見到裹在契丹女屍身上的金珠寶玉,不由得起了貪心,怕字拋在了九霄雲外,讓我幫他照著亮,這就要動手取寶,他跪地給女屍磕了個頭,說道:“小老妹兒,你死後留這老多好東西也沒啥用,勻給我們幾件,也是陰功不小,我這多有得罪了。”
張巨娃唸叨了幾句給自己壯膽的話,伸手想去取女屍身上的寶物,礙於屍床前隔著三具乾屍,他身量雖高,胳膊長腿長,卻也夠不到那麼遠,只好先把乾屍拽到旁邊,灌進水銀的死人外皮枯乾,但格外沉重,張巨娃拖得十分吃力。
索妮兒提著馬燈和獵槍,跟在我身後,我把二老道給的那柱香插到墓磚縫隙裡,撐起蛇皮口袋,舉著手電筒給張巨娃照亮,此刻古墓裡通風的時間已久,手電筒和馬燈照明範圍擴大了些許,能看見女屍身後的墓牆上,同樣繪有壁畫,內容十分怪誕,讓人難以理解。
契丹女屍身後的壁畫中,上方是天狼奪月,佔據了整幅壁畫的一多半,圓月變成了黑色,而且大得兀突,讓人毛骨悚然,好像多看一眼就會被它吸進去,左上角有一條形態兇殘貪婪的巨狼,在古代中原地區的迷信觀念中,將月蝕當做天狗吃月,遼國則認為是天狼奪月,兩者並無太大分別,指的都是一回事,壁畫下半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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