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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不怎麼關心這地下是不是有完整的大明成化的瓷器,而是在想,如果這瓷片真的是真品,也就是大明的瓷器,那麼在這附近出現的“鎖龍柱”估計十有八九也是大明朝的東西,這麼看來,難道柳葉說的是真的?會不會是我真的誤會柳葉了呢?
大牙此時神經是高度亢奮,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從揹包裡抽出鏟子,甩開膀子就挖了起來,動作鏗鏘有力,腳下飛砂走石,從來就沒見他這麼賣力過。
不知不覺中,風漸漸的颳了起來,樹梢已經被風吹的有些搖頭了。
剛剛出了一身的汗,被風一打,有些涼嗖嗖的,我看了看天色,這才意識到恐怕要變天,看這烏雲不斷下沉,雲層並不厚,估計著這雨也下不太大。雷陣雨的天氣。
一門心思只想到有風能涼快些,倒是忘了那句俗話“風在雨頭,屁在屎頭”了。
從小就在農村長大,下地幹活時經常聽到大人叨咕些民俗諺語,像是順口溜一樣,好記易懂,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紅雲變黑雲,必有大雨淋;日落雲裡走,雨在半夜後;西北起黑雲,雷雨必來臨”。也不知道這個到底有沒有科學依據。不過卻實很靈驗,百試百靈。
趁著這雨還沒下來,我趕緊往四周走走,找找陶老爺子說的泉眼和山洞。
順著下坡路,足足走了差不多五十來米,總算是找到了地方。
只不過沒想到這山洞也忒寒磣了點兒,說是山洞不如說是山凹,縱深不過三米,面闊極大,其實就是山體向內窪了一塊,形成了這麼一處花瓶式的山凹。
倒是這泉眼還透著那麼幾分靈氣,水很清洌,一股一股的不斷的湧出來,時不時的撞擊在鵝卵石上,濺起一顆顆晶瑩的的水珠,熠熠奪目,湧出的泉水順著水坡往下流去,形成一道不寬的溪流。
涓涓細流清澈見底,大大小小的鵝卵石,靜靜地臥在水底,青山翠嶂倒映其中,構成了一幅天然渾成的山水畫,一動一靜之間,醉人迷眼。
盯著水中自己流動的倒影時聚時散,不知不覺中竟然有些看呆了。
過了好半天,才如夢方醒,趕緊順著溪流往下找了找,不過怎麼也找不到陶老爺子搬走石柱後的痕跡,估計早就被砂石把坑給填平了。
山林寂靜,水聲潺潺,聽著清脆的水響,不由的想起了爺爺。
小時候,爺爺常常藉口帶我去抓魚,結果就領著我沿著小河沿一直不停的往前走,每到一處水聲有變化處,爺爺都會仔細的講給我聽,讓我細細分辨。牢牢記住。
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的告訴我,山形水聲,山為靜,水為動。如果水聲像銅壺滴漏之聲,則必成牧民之官;水聲要是如鼓般響亮則必為貴地;而水流淒涼而急,呈飲泣之聲,則註定災禍不斷……
突然就聽到頭頂上大牙在叫我的名字,我這才回過神來,趕緊回頭應了一聲。
看得出來,大牙可是真下了力氣,地面被挖的到處是坑,沒有一塊好地方,離著挺老遠就看見他站在其中的一個坑裡,手裡舉著半隻瓷碗在衝我不停的揮手。
等我到了近前,才看清,被大牙挖出來的瓷片還真不少,足有二十幾片,不過大多都還沒有手錶的錶盤大,啤酒蓋大小的碎碴子居多,都被大牙隨手都扔在了一旁,而大牙手上舉著的是卻是塊挺完整的半隻大碗。
我接過來後仔細的看了看,應該是隻鬥彩美人碗,碗底倒是挺完整的,雙線圓框,六個楷體字:大明成化年制。
底款兒的字型樸拙,就和小孩兒隨手寫出來的差不太多,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地攤貨。不過細看之下,終於發現這字不像表面上看著那麼簡單,筆劃之間肉中帶骨,鈍銼起落,極有意境,拙中見巧,越看越覺得這底款不那麼簡單。
這半隻碗上的圖案剛好是美人提籃倚坐的畫面,神態逼真,呼之欲出,襯上旁邊藍色的山石、紅豔的牡丹,一幅和諧寧靜的田園景色自然而然的就呈現在了眼前。
我眯著眼睛正看的入神,就聽到大牙在坑底下驚呼了一聲,然後趕緊喊我下去看看。
我也不知道底下發生了什麼事,趕緊把這半隻美人碗小心的放在地上,然後雙手撐著坑沿,小心的跳到了坑底。
順著大牙所指的方向一看,連我也是瞠目結舌,目瞪口呆。
真沒想到,大牙剛才僅僅往下又挖了一鍬多深,意外的發現,這底下竟然都是這種陶瓷碎片,密密麻麻堆在一起的,白花花的都有點晃眼。
這麼多的碎片擠在一起,顏色、花紋都不盡相同,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