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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清止摸著下巴,有些難以理解。
莫非,她還有一個師傅?
心下既然生了疑惑,便輕揚一隻手,緩緩覆她靈臺之上,想要一窺她的神識。掌心靈力瀉出,正欲入她靈臺,夙冰卻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師傅……這酒、這酒難喝……”
“難喝竟還喝了那麼多。”秦清止掙了掙,發現這小丫頭片子力氣還挺大,“不過,也算走運,飲之酒,倒真是個稀罕物。”
“沒、沒什麼稀罕的……”
夙冰酒勁兒漸漸降了些,但神識依舊混沌一片,掙扎著睜開一對兒迷離的眸子,恰與秦清止的視線對上,放佛跌進一片深潭中,令她有些恍恍惚惚。
“師傅?”
“嗯?”
“怎麼、怎麼變樣子了?”
“啊?”
秦清止一頭霧水,開始還懷疑夙冰是夢囈,但眼下瞧著她的樣子,到真像同自己說話,不過說出的話,著實令他費解。
“沒、沒從前好看了……”夙冰橫豎是醉了,一手扣住他的手腕,另一手直接搭他肩膀上,還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臉頰,咧著嘴大笑,“不、不過,阿夙不會嫌棄!”
“什麼亂七八糟的。”
秦清止啞然失笑,偏了偏臉躲開她的手,卻又被她勾住脖子。夙冰頭暈暈的,索性將下巴擱他肩膀上,說道:“這紅酒、真是難喝,徒兒想喝上千、上千年份桃花狸子酒……”
……
第二天醒來時候,識海一陣陣的抽痛,夙冰坐起身,轉了轉脖子,又揉了揉太陽穴。打量四周,以這洞府的規格的來看,極像元嬰道君的住處。
對於昨晚的事情,她已經完全沒有一絲印象。
想起來,她不禁開始後怕,果然是對自己太過自信了麼,重生後頭一次喝酒,竟喝的爛醉如泥,也不知酒後有沒有說什麼渾話?
對了,她好像進階了?
夙冰陡然一怔,暗自運氣,果真通體舒暢,而且境界不固自穩,汙濁之氣盡散,氣脈通暢無阻,修為以至築基中期頂峰。
看來昨日進階時,應是遇到了高從旁協助。
夙冰蹙起眉頭,放出神識體內檢視,稍轉一圈,即刻驚出一身冷汗。
竟是兩道屬於元后修士的靈力,其中一道乃是劍氣,必是秦清止無疑,完了完了,趁自己識海大亂,毫無抵抗之力,他若有心一探,自己豈不完全暴露了?
一顆心七上八下,夙冰沉著臉,轉瞬間想出上千條對策,但似乎沒一條行的通。
洞府大門緩緩開啟,她將腦袋轉過去,望著秦清止一步步朝向自己走來,每一步都像踩她心頭一樣。哪知秦清止卻一攤手,於掌心現出一方硃紅玉瓶,輕輕一推:“倒挑剔,桃花狸子本就難尋,還偏要上千年份的。”
夙冰伸手接過,懵了一懵。
腦門的冷汗開始一滴滴滾落,這桃花狸子酒,曾是她的摯愛,看來,她果然說了不該說的。但瞧秦清止的神色,似乎並無異常,居然還將此酒尋來,應該沒有發現才對。
夙冰斂著眉目,顫聲問道:“師傅,昨晚上,徒兒是不是無禮了?”
“也知道麼?”
秦清止走去對面的軟榻盤膝而坐,揶揄道,“為師可被好一番折騰。”
夙冰一聽這話,心頭大石漸漸落下,不免鬆了一口氣,繼而尷尬起來,尋思著轉移話題,便舉著酒瓶子道:“師傅,您從哪弄來的?”
“藏山之巔。”
“哦。”
夙冰點點頭,等回過味來,倏然抬眸,結巴道:“藏……藏山之巔?!”
她沒聽錯吧她,他們如今身處東海雲霄城,而藏山之巔卻遠豐樂同南疆交界處,以她從前化神後期的修為,一來一回至少也得兩天,他卻一夜便回來了?
而且,只為尋一壺酒?
夙冰一陣失神,此刻,她似乎應該表現出滿心歡喜來,但她真實的感覺,卻是十分惶恐。以她瞭解的秦清止,看上去極易相處,且做事不以規矩,不講章法,然而印骨子裡的,則是狡詐。
這類,她見過不少,首屈一指當數蕭白夜。
可能活的太久,看的太透,明面兒一派溫文爾雅,實際上殺伐決斷,心腸比那藏山之巔的萬年寒冰還要冷硬,一貫奉行親者親,逆者死。因此,哪怕知道當年他是為了闢雷珠才將自己養膝下,夙冰也未曾心生恨意,因為那數百年疼惜,絕非作假。
那秦清止又是懷著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