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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王妃怎麼會跪在這裡?”燕妃看了看雲若之,又轉過頭有些忐忑地看向了奚清嶺。
他沒有說話,只是看了她一會兒,便抬腳繼續朝前走去——答案,不是看就能看出來的。
雖然楚姬並未明說,但奚清嶺還是從下人的嘴裡隱約知道了一些:他的母妃好像聽誰說了什麼,開始相信雲若之和奚琮瑕、奚冰塵父子都有曖昧不清的關係,因此才故意對她留難,一大早就雞蛋裡挑骨頭,讓她親自去沏茶來奉,最後說她頂撞自己,還把她趕到了旁邊的院子裡去罰跪。
這個時節的天氣已經很炎熱了,雲若之那樣在陽光下跪著,不多時裡面的衣衫就被汗水給浸溼了。
頭暈目眩。
她覺得自己很好笑,從一個家跳到另一個家,卻始終無法避免被人討厭的命運。
奚清嶺請完安出來,就命人在流元齋旁邊的一座木臺上擺上了棋盤,和燕妃坐在那裡下起了棋。
“殿下,”燕妃有些尷尬,“您過去從來不和臣妾下棋的,您也知道臣妾只會些皮毛。”
是的,在她的房裡,他總是喜 歡'炫。書。網'一個人下棋。
奚清嶺拿起一枚黑子已經先落了棋,然後抬眼看著她,淡淡一笑,“我教你。”
燕妃點了點頭,其實她自己也看了許久的棋譜了,只是奚清嶺從來沒有邀她一起下過。她拿起棋子剛要落下,忽地想起了什麼,又轉過頭看了看不遠處跪在那裡的雲若之。
“殿下,不如,去求母妃饒過雲姬娘娘這一次吧。”
奚清嶺看著棋盤,頭也不抬地說道,“不用管她,你落子吧。”
燕妃只好點點頭,將白子落了下去。兩人開始了你來我往的棋盤交戰。
她這幾年為了迎合他下棋的喜好,看了許多殘譜,也自己練了許久,平日無事就專攻這一個喜好,棋藝已經比一般人精進不少。可是,不知為什麼,此刻在奚清嶺面前,她卻好像全無招架之力,竟連一盤也沒有贏。
甚至,連和棋都沒有。
燕妃覺得有點不對勁,她平時看奚清嶺一個人下棋,他的棋路是很溫和的,好像享受的是一種和老友聊天的過程,而不是兩個人討論的結果。可是今天,他的每一招都是立竿見影的殺招,和過去完全不同,他要的,好像是一個下棋的結果,而不是過程。
難道,他心中有事?
“殿下,”她試探著問道,“已經下了二十盤了,還要下麼?”
“已經二十盤了?”他也有些驚訝,沒想到時間過的那麼慢。
跪在不遠處的雲若之已經開始覺得渾身的肌膚都在發燙了,這毒辣的太陽,還有……那個可惡的,絲毫不能期待的夫君奚清嶺。
自從新婚後頭兩日他象徵式地來她的房中安寢過之後,這些日子就一直往燕妃的房裡鑽。她本來是不介意這個男人去哪裡睡覺的,她被楚姬責怪不能伺候好夫君也沒關係,可是這個人,竟然在自己被罰的時候還和小妾在那裡卿卿我我的下棋,還就在她的眼前!實在是讓她心灰意冷,這世上,有誰的心是可以被捂熱的麼?江王他一天也沒有當她是過他的妻子,可是她卻已經嫁雞隨雞的認定了自己的身份。
算了,也罷。她想,這就是自己的命吧,當初甘心嫁給江王的時候就知道,他不可能像別的女子所嫁的夫君那樣知冷知熱,他是個只認自己一開始喜 歡'炫。書。網'的東西的孩子,如此,也算是長情吧。
她這麼想著,就安慰自己般的扯起唇角淡淡笑了笑。
天空中忽然傳來了轟隆隆悶雷的聲音。
夏日裡的陣雨說來就來,很快豆大的雨點就開始打落下來,漸漸密集。
雲若之仰起頭,張開嘴貪婪地大口大口汲取著從天而降的瓊漿,這比什麼都要及時。
“喂。”她聽見有人說話。
睜開眼,是撐著傘站在自己面前的奚清嶺。
“跟我去下棋。”他說著就要拉她起來。
“殿下殿下。”一旁負責計算處罰時間的隨侍連忙迎了上來,“還沒到兩個時辰呢,楚姬娘娘說……”
奚清嶺緩緩側過下頷,用眼梢看著他,一字一頓道,“本王說,讓她走。”
誰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奚清嶺,眼神中的不容置喙,讓旁人再也不敢多發一言。他將雲若之半拉半扶了起來,她因為跪了太久所以膝蓋疼得有些發軟,身子一偏就倒在了他的身上。
奚清嶺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說什麼,將手中的傘塞給了隨侍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