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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濤再笑:“我看楊鐧對她有點意思。”
“這女孩對他呢?”
“門不當戶不對,女孩同意,老萬也不會同意!”
這一天趙紅雨過得特別艱難,頭暈目眩,精神萎靡,時有嘔吐感。辦公室主任見她面色蒼白,下班時囑咐她趕快去看看醫生。她說沒事的可能昨天受涼了吃壞了睡一覺就好。
這會兒趙紅雨就想睡覺。
終於熬到下班。回家的路上,趙紅雨依然半路下車,依然去了那條僻靜的小巷,依然上了等候在那兒的那輛桑塔納轎車。
邵寬城見面的第一句話也是驚訝:“我靠,你生病了?臉色那麼悲催?”
趙紅雨用汽車遮陽板上的小鏡子照照自己,鏡子裡的臉頰真的瘦了一圈。她倒頭側身,枕在邵寬城腿上,閉眼想睡:“讓我躺會兒,身上沒勁。”
邵寬城撫摸著紅雨的臉,輕輕理著她的頭髮,關切地問道:“在那公司上班真的很累嗎?太累就休息兩天。”
趙紅雨躺著無力發聲,只得丹田提氣,使勁回應:“神馬叫真的很累嗎,你以為我是撒嬌啊!”
邵寬城說:“我沒說你撒嬌啊,你身體不好就休息幾天嘛,公司不去也罷。”
趙紅雨先喘後嗔:“要不叫你邵也罷呢,我不去公司你能定嗎?你不就是內勤嗎,內勤有這權力嗎?”
邵寬城無話了。
趙紅雨說:“淨開那空頭支票,真有誠意你就跟李隊請示一下,問他我休息兩天行嗎,少盯他們兩天行嗎。”
邵寬城遲疑了一下,說:“他們前天已經動手了。”
趙紅雨仰頭起身,直愣:“他們,誰?”
“應該就是老郭,他們的目標和總隊的判斷一樣,離‘九號墓’不遠。”
趙紅雨顯然有點意外,她盯著邵寬城的臉,等他說出更加結論性的話來。
邵寬城說:“老郭還沒找到,但不能等了,總隊決定今晚收網。怕萬一他們挖出文物,有損失就麻煩了。”
趙紅雨有點意外:“今晚就收?那,我的任務也就結束了?”
邵寬城說:“李隊讓我找你,讓你明天上班後看看林濤什麼反應。你身體行嗎?”
趙紅雨愣了半天才聽懂似的,眨了一下眼,說:“噢。”
儘管趙紅雨很想在邵寬城的車裡多呆一會,因為回到那個對她來說特別陌生的別墅,躺在特別陌生的床上,她不可能完全放鬆,尤其在她生病的時候,只有邵寬城和邵寬城的父母,只有那個熟悉而又溫馨的小院,才是她唯一的避風港和安樂窩。但他們還是很快分了手,邵寬城要趕回隊裡準備夜裡的行動,趙紅雨也要在飯點前趕回別墅,免得被別墅裡的兩個女人惡狠狠地等。
她主動抱了一下邵寬城,然後分手下車。
在晚上開飯之前,趙紅雨回到了別墅。
這天晚上父親沒有活動,趙紅雨第一次得以在家裡和父親共進晚餐。她並不知道在晚餐之前,父親已經與他的妻子林白玉達成了“和解”。父親答應立即給林白玉買車,以換取家庭的和諧。這個家庭因趙紅雨的加入而充滿矛盾,父親只能付出必要的成本,做出必要的妥協。
以汽車換和平的路線很快見效,當趙紅雨回家的時候,林白玉已經露出了笑臉,當大家坐上餐桌時她甚至還主動為趙紅雨遞來餐巾紙盒。一切似乎都很好,都很和諧,如同一個正常家庭的正常的晚餐,溫情而又融洽。
在這個氣氛下,父親從身上拿出了一個紅布包包,放在了女兒的面前。
趙紅雨還以為父親要給她紅包呢,還在疑惑今天是什麼日子……紅包已被父親開啟,一隻白色的玉環脫紅而出,光彩畢現!頭頂的燈火反射其上,連趙紅雨蒼白的臉頰都鍍上了一層玉的瑩光。白色玉環當然也吸引了林白玉的視線,翠鑽金玉,女人最是敏感。古玉既是萬教授收藏的門類之一,二十多年耳濡目染,林白玉對玉的好壞,也能分出個八九不離十來。她隔著桌子遠遠一看,就知道那必是新疆和田料,而且絕對不是“山料”和“山流水”!玉的今古她看不準的,但質地的優劣肯定不會走眼。
沒錯,那是好玉!是仔料,夠羊脂!
這隻玉環林白玉以前並未見過,但此玉的來頭想必不凡,以致丈夫道來之聲情並茂,當屬少見:“這是一隻唐代的玉環,”萬教授對女兒說:“戴在身上,能保佑平安。你今天臉色不好,是不是病了?古玉都有靈氣的,能避濁養元,祛病除災。你戴在手上試試看……”